石宏昭从来不干涉她的事,他不爱说话,每天就是干活,偶尔和杜江讨论一下车床的事。
这期间,顾老蔫找人来过两次,一次让她拿点粮食回家,说他身体不好,希望她能去给同父异母的弟弟做点吃的。第二次是让她把嫁妆钱退回来。
“你爹说既然你丈夫已经回来了,就把钱还了,以后既然没关系。就不该要钱了。不想有关系,就不要拿钱。”
顾甜当然不答应了,把对方直接请出去了;“我差点被害死,还要给嫁妆钱?哪有这样的道理?而且这个钱,是我死去的娘把她陪嫁的银镯子当了给我准备的。凭啥给他?他要是再逼着我,我就让他也跟着一起拘留扫厕所!”
她可不是顾大丫,对顾老蔫可是一点感情没有的。
这个人,遇到事儿唯唯诺诺,躲在老婆身后,嘴上说几句好听的,给点小恩小惠,就可以好处占尽,这不是做梦吗?
顾老蔫没再让人来,不过就和他的名字一样,估计是背地里憋着坏呢。
石宏昭觉得媳妇肯定是被人伤害狠了,才会变得这么决绝。
他得好好补偿自己的妻子。
这一天一大早,顾甜出门去倒炉灰,一开门就看到一个人似乎躲在角落,见到她来了,就往旁边藏。
顾甜心里一动:莫非谁家没粮食来偷了?
她抓起了棍子就过去了:“你谁啊?”
“娘,别打,是我!”竟然是秀儿!
顾甜惊讶的看着她:“这是咋了?你不是上学去了吗?”
今天可不暖和,秀儿却穿着单薄的学校的制服,在清晨的冷风中瑟瑟发抖。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是晒干的干草。脸上还有红肿的巴掌印记,被打了?
秀儿眼泪汪汪的看着母亲:“娘,我不想上学了,你让我退学吧。”
顾甜拉住她往里走:“到底咋了,你跟娘说。没关系,我和你爸爸给你出气。你爸爸是一个厉害人,不会让你被任何人欺负的!”
“我爸爸回来了?”秀儿很惊讶。
“是啊,他刚刚回来了。所以有啥事儿,只管对他说。石宏昭,出来,你姑娘回来了!”
书里面的两个冤家,终于可以见面了。
秀儿疑惑的看看她,娘不是很怕父亲吗?正眼都不敢看,说话和蚊子哼哼一样。这咋敢直呼其名了?
石宏昭正切菜呢,听到声音赶紧出来了,见到女儿这么狼狈也惊呆了。
“不是说去了镇上小学了吗,出什么事了?”
秀儿不想哭,她倔强的咬着嘴唇一直在忍耐:“他们说你是坏分子,说我是没爹的孩子,没资格在那上学。就打我。”
顾甜大怒:“哪个同学这么嘴贱?我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