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柔手中的鉴定报告都吓得从手中滑落。
她慌慌张张弯腰准备去剪，已经被一双高跟鞋踩住。
柳如英抬脚，曾柔还以为她要打人，下意识往后倒去，捂住自己的脸。
不过柳如英依然保持着温婉的模样，把鉴定报告捡起来拿在手中。
仿佛只是在看一份路边的宣传单，没有任何慌乱的表情。
她将鉴定报告轻放在桌上，走到曾柔面前蹲下身。
捏过曾柔的下巴，把她的脸掰过来。
明明眼角弯起，看起来在笑。
曾柔却害怕得瑟瑟发抖，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完整。
“夫......夫人，对不起。我不该......不该擅自调查。”
“调查出什么结果了？嗯？”柳如英松开手。
环视了一圈曾柔的公寓，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手拍拍沙发皮套，邀请她坐到自己身边。
曾柔不敢，一个劲摇头。
趴在地上不停往后退，直到后背贴到了墙面上，退无可退。
“你以为你很聪明，其实你派去的人在偷牙刷的时候，已经被我抓住了。”
曾柔的脸色骤变，吓得呼吸都轻了。
眼神慌乱，用战战兢兢的眼神看过去，正在疯狂想要找解释的理由。
然而大脑一片空白，什么话都想不出来。
“但是我放了她，”柳如英又说，“并且亲自把我的牙刷递给她，让她把报告给你送过来。”
“您这是什么意思？”曾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又想起这份鉴定报告的结果，视线往柳如英身上瞟，大着胆子问道：“难道霍霆言的身世......”
曾柔欲言又止，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霍霆言一直把自己往外推，没想到自己也要从高高在上的地位上落下。
“如你所见，”柳如英语气冰冷，“他确实不是我的孩子，他是霍邱和前女友赵轻纱生得。”
曾柔眼睛一下子瞪大，吃惊捂住嘴，都忘了害怕，一下子跟弹簧般跳了起来。
“他是私生子！”
柳如英不语。
其实当年霍邱和赵轻纱已经秘密领证一年，不过颜湘兰不同意，就没举办婚礼。
甚至霍邱还想要放弃家产和赵轻纱离开。
不过跑出去没一个月又受不了贫穷的生活回来了。
他厚着脸皮带赵轻纱跪在了门口，想要取得老太太的认可。
私奔出逃又回来，霍邱那一次被老太太直接关进了书房，开始安排和柳家的联姻。
这一些，在她被逼着和霍家联姻之前一无所知。
直到和霍邱结婚后，才知道他的丈夫在一个月前才被迫和另一个女人离婚。
而这个懦弱了一辈子男人，在又在跟她结婚三个月后提出一个大胆又令人可笑的要求。
霍邱要柳如英假装怀孕，移花接木，把赵轻纱生的孩子当成她生下的。
这对当时困在礼教束缚中的柳如英，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但是她拒绝不了。
回到柳家，还没来得及将委屈诉说，关春宜只跟她交代一句话。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不辱柳家的名声，对外她要成为最贤惠的妻子。
一道一道，像是铁链，也想是沼泽。
把一切都抛给他，出去和初恋海誓山盟的丈夫。
还有从来没有给过她温暖的柳家。
将她心中藏不足的恨，在这么多年中无限放大，不断发酵。
谁说她这一生只能附庸夫家，为丈夫的软弱和对别人的深情善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