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烬本想着去国外注册结婚的,但知亦就吊着祁烬,不想彻底被祁烬束缚死,就没同意。
但两人在长山村的项目初定阶段,也准备出去旅行一趟,算是毕业旅行加……蜜月。
去的地方是国外,正好去看看祁烬的爸爸妈妈。
飞机刚一落地,两人就先去参加了一场葬礼,是祁烬妈妈那边的亲戚,据祁烬所说,是他外婆的妹妹的女儿的葬礼,算祁烬的小姨。
因病去世,走得挺急的。
两人推着行李箱从机场出来,国外的天气偏凉,微风一拂面,带着似有若无的暖香。
“行李我先让人拿去酒店。”
知亦纳闷:“不去你爸妈那儿吗?”
旅行的各项事宜都是祁烬安排的,知亦以为,祁烬再怎么也会带他去他爸妈又或者是外婆居住的房子。
祁烬怔神时总是有股疏离感,眼睑朝下,思忖了片刻,薄唇轻吐两个字:“不了。”
知亦对祁烬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从小没怎么见过外婆,父母也接触得少,所以他对亲情的感触相较淡漠。
他曾经还想过,自己和祁烬在一起的时间,或许比他和他父母待的时间还长。
索性,祁烬也并没有偏执的想要从祁睿那个薄情的男人身上渴求亲情。
知亦跟在祁烬身边,第一次见识到了国外的葬礼,白百合的香气很浓郁,人群大多穿着黑色,以表哀悼和沉稳。
阔别将近半年,阮睢气色好了太多了,如果不是知道她的年龄,知亦顶天猜测她三十岁。
“知知。”
阮睢含笑轻唤了一声人,在低沉的葬礼背景音乐下,声音微乎其微。
而祁睿站在一旁就显得老沉一些了。
知亦也不知道祁烬爸爸哪儿来那么臭的脾气,总是拉着脸,就好似是除了他妈妈外,他谁也看不惯一样。
也确实如此,毕竟是葬礼,祁睿那副又冷又臭的脸色才是标准。
知亦也见到了祁烬的外婆,是一个头发乌黑,脸上却皱纹明显,满目慈爱的老人。
知亦在外婆望过来的时候,冲人默默颔首示意。
在这个场合不适合笑,索性就收敛了笑意。
她的身边还牵着一个小男孩,年龄不大,四五岁左右的模样,但从那偏绿色的眼珠可以看出来,是个混血。
知亦着实是好奇:“那个孩子……”
眉眼与祁烬有点相似,祁烬不是独生子女吗?
又或许是祁烬的,不对不对,祁烬那时候应该也才十五岁,怎么可能蹦出来一个孩子。
不过真的相似,那伤感时微凉的黯淡眸光。
祁烬自己都不一定能生出这么相似的孩子来。
想来是与祁烬有点血缘关系的。
“我小姨的儿子。”
小男生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木木的将脑袋扭过来,与知亦对视了一眼。
小鼻子小嘴儿的小巧精致,完全就是迷你版的祁烬。
才失了母亲,男生眼眸中还挂着少许的泪珠。
知亦并没有在这儿发现小男孩的爸爸和外婆。
葬礼结束后,一群人就回了市区的别墅。
国外的别墅欧式风格严重,像是城堡,自然景观也是修剪得整齐有致,花园里的花都有人在专门修建和浇水。
知亦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句:祁家是真有钱。
知亦和祁烬牵手走在一群人最后,目光又落在了那个小男孩身上。
“他爸爸没来参加葬礼?”
祁烬手掌都洇出了少许汗水,还是不忍松手,看了眼穿着蓝白色卫衣的知亦。
知亦最近眼尾总是染这一片糜红,嘴唇也红透了,一看就是祁烬不加节制导致的。
“他是捐j的孩子。”
知亦之前也听说过这种,但亲眼所见,还真觉得挺震惊的。
“那他以后岂不是就只有一个人了?”
人总是本能的关怀弱小,知亦尤胜之。
晚上吃饭的时候,饭桌上尤为诡异,祁睿和祁烬都是个闷葫芦,说不了一句话,只管冷眼。
而祁烬的外婆,明显不待见祁睿,每次眼神不小心掠过祁睿,要么翻白眼,要么就是直哼哼。
也是,这些年宝贝女儿在祁睿身边受了那么多苦,还见不着祁烬,谁家母亲能待见这种女婿。
“来,知知,多吃点,这儿的厨子是华裔,烧的菜可有味儿了。”
知亦一垂头,微长的柔顺软毛就耷拉在眉眼处,显出无尽的温情:“谢谢阿姨。”
阮睢脸色一顿,想着要怎么暗室知亦叫她‘妈妈’?
一旁的祁睿觉得儿媳妇一来就抢走了他为数不多的宠爱,脸色登时又黑黯了几分。
可祁睿一冲知亦甩脸色,祁烬的外婆和祁烬就同仇敌忾,完全不给祁睿面子。
团宠与团欺地位彰显无遗。
知亦又给那小孩夹了一块肉,小孩叫米勒,小名叫乐乐,因为有中国血统,还有一个中文名字,叫闻骁。
名字起得那叫一个生龙活虎,知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孩碧绿偏灰的眼眸冷寂,淡淡道:“谢谢哥哥。”
知亦呵呵一笑,都想抬手摸一摸他的头了。
晚饭过后,知亦和阮睢在庄园的后花园散步消食,家里的华裔师父手艺是真不错,加上给他夹菜的至少两个人,他一时间就多吃了些。
国外的月亮跟国内的大抵没什么两样,总是萦绕着一层薄雾,月色清冷泛着皎洁。
“祁烬对你怎么样,还有在……强迫你,和伤害你身边的人吗?”
知亦微仰着头颅,温润吐声:“没有,他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算不上强迫,就是有时候祁烬x欲太强了,也会不顾及他的感受。
他时常觉得jj人亡或许是他的归宿,不过祁烬每天让家里的阿姨变着法子的给他补身体,最近肚子上竟还有了点软肉,他又开始担心自己身材走样,祁烬会嫌弃他。
人总是这样,没安全感的时候,自己每一处都能挑出错来。
也怪他矫情,祁烬之前对他处处强制的时候,他觉得窒息,没有自由,活得每个人样儿,现在祁烬还给了他自由,他又怕祁烬会变心。
人还真是个复杂的生物啊。
阮睢在夜灯下的笑容很是温婉:“他那些手段,当年祁睿也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