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宁坐在一旁,松了口气。
她拿过纸巾擦拭自己的唇,问他:
“感觉怎样?”
宗厉深邃的眼睛缓缓睁开。
眼前,陈善宁坐在一旁,严霆正在她身后,始终守护着她的姿态。
“咳咳……”
他咳嗽,锋凌的眉皱起:
“胸闷,头痛,肺不适……”
陈善宁皱了皱眉,“很严重?”
宗厉“嗯”了声,抬起手揉捏眉心,似乎很难忍。
陈善宁觉得奇怪,虽然溺水后是会有些不适,但不该这么剧烈。
她不得不将手落在他的脉搏处,把脉。
宗厉眸色沉了沉,有什么情绪闪过。
好在,陈善宁检查了番后,说:
“你的身体需要休养。”
随即,转头对严霆说:
“把船开到岸边,送宗先生去医院。”
严霆看了宗厉一眼,走到操控处调转方向。
陈善宁看到严霆全身湿透,淌着水,脸色有些苍白。
显然刚才救人花了不少力气。
而这小小的驾驶台在船头,风很大。
陈善宁起身走过去,把严霆的西装递给他:“穿上。”
严霆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谢谢四小姐。”
他接过西装,披在自己肩上。
“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男人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陈善宁回头,见宗厉已经站起来。
他高昂的身躯站在床头,全身也湿透了,衣服还解开,露出那紧实的胸膛。
风哗哗地吹着他的身体,一看就很冷。
而且他头似乎很晕,伴随着剧烈的咳嗽,身形晃了晃,似乎随时会摔进河里。
陈善宁不得不走过去扶住他:
“去里面坐着,半个小时就能到岸边。”
说话间,她扶着他沉重的身体往里面走。
男人情况很糟糕,没什么力气,整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
好在也就几步路。
陈善宁扶他坐进船舱后,丢开手,冷漠看着他:
“难受就对了,掉下水应该是上天对你言而无信的惩罚。”
这口吻是幸灾乐祸、毫不心疼?
宗厉身形瘫靠在椅座上,抬眸看她:
“说起这,你该去问问严总监做了什么!”
陈善宁皱了皱眉,却说:
“严总监不是莽撞的人,就算他对你动手,肯定也是你先刺激他。”
宗厉眉目顿时一拧,周身腾起浓浓霜寒。
“咔”的一声!
他扶着的木扶手,竟然断裂了!
陈善宁觉得他随时有种发疯的姿态,不想和他待在一起,转身准备出去。
“嗯……”
身后忽然发出男人疼痛的闷哼。
格外严重低哑。
她条件反射地回过头看,就见宗厉双目半阖,眉头紧皱,像是受伤的雄狮,极其痛苦。
在他脚下,有一滩血迹流出。
陈善宁皱眉,“你有外伤?”
但转瞬一想,管他做什么。
等会儿就到岸边,送他去医院就行。
她转身准备离开。
可男人疼痛的闷哼声不时响起。
在陈善宁要出门的那一刻,终究还是熬不过自己的作为医生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她不得不转过身,走到宗厉跟前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