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唇边勾起笑,意识跌入一片混沌中。
县主府上,翠竹和芳容眼眶通红,心不在焉,眼神总不由地落在门外。
芳容已经哭了一天,翠竹看在眼里,沉默地给她倒了杯水。
看着她焦虑忧心的模样,翠竹胸口锥痛,却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来,生怕刺激了她。
“县主怎么还不回来,暗一会不会有事啊!”抖着手喝下一杯水,芳容这才觉得自己清醒了些。
“有县主在,一定会没事的。”强压下心中的惶恐,翠竹轻声安慰道。
两人相视一眼,又沉默下来,只觉得每分每秒都格外煎熬漫长。
突然,门口传来响动,几个狱卒打扮的男人抬着一口棺材进来,两人面色顿时煞白一片。
“这是,暗一?”芳容苍白着脸,只觉头晕脑胀,世界昏暗下来。
翠竹白着脸,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喉头里无声的呜咽,好似什么东西碎在心口,流淌出浓稠黏腻的艳色。
“好了好了,你们在乱想什么!”待狱卒走后,姜妩身后跟着大夫大步进来。见两人一副天塌了的模样,不由得好笑,“暗一没事了,就是受了伤,现在让大夫看看。”
若不是借着假死,她倒还真带不出暗一。
姜妩算了算时间,估摸着这会儿药效应该也过了。
两人惊诧,这才擦了擦眼泪,那棺材盖打开后连忙上前看了看。
见暗一胸口果真还起伏着,这才放下心来。
“他怎么伤得这么重啊,这得多疼啊。”芳容看着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心疼得嚎啕大哭起来,也发泄着一日惶恐的压抑。
翠竹则捂着嘴快步走了出去,眼泪被风吹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待大夫为暗一处理好伤口后,姜妩便吩咐了下人将暗一移到他房中。
见暗一已经无碍,姜妩嘱咐了芳容和翠竹几句便先离开了。
芳容守在暗一身边,看着他虚弱的模样,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翠竹端着白粥进来时,暗一也恰好醒来。
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门口的翠竹,黢黑的眸中带着莫名的情愫。
听到抽泣声,这才注意到床边的芳容。
“好了,这不是没事么?别哭了。”他声音沙哑地开口。
“看你这都伤成了什么样了,还没事呢。”擦了擦眼睛,芳容娇嗔。
端着粥走到另一侧,翠竹一言不发将粥喂给暗一。
见暗一将粥咽下,芳容咬了咬唇,垂眸不语。
一连几日,翠竹都守在暗一身边照顾。
趁着翠竹出来煎药的功夫,芳容走过来,眼眶通红地看着她。
“翠竹,你有什么立场照顾暗一,我才是县主安排和暗一成亲的,是他唯一的妻子,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凑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