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撑不住的就是衙役,他的说辞在官吏犀利逼问下漏洞百出,最后磕磕巴巴只剩强词狡辩。
但官吏不会就此罢手,残忍冷漠地对他动了酷刑,他很快什么都招了出来,人也废了。
半个时辰后,官吏将审讯结果汇报给陆风沉,“他承认是故意构陷姜妩,但关于幕后主使,只说一个蒙面人给了他银子,威逼利诱他这么做的,属下看着不像作假。”
陆风沉下意识看向沈缚,见他没有异议,才打发了官吏,“知道了,下去吧。”
“属下告退。”
沈缚指节微敲着桌面,神思不属的。
“当日的案子已经命人着手去查了,不会让人对姜妩用刑的,放心。”
看姜妩那么坦坦荡荡的,陆风沉也觉得她做不出这种事。
但查案不能只凭感觉,最重要的是证据。
“你去审汪妙嫣。”沈缚眼皮都没抬,素来是大佬做派。
“行。”陆风沉无奈。
审汪妙嫣是最难的,负责审问的官吏多少有些顾忌她身份,不能动刑态度也不能太恶劣,就怕汪家事后报复,是以快一个时辰了都没从她嘴里问出有用的信息,拿她什么办法也没有,头疼的很。
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陆风沉过来接手。
不久前汪妙嫣还能高高在上的拿身份压人,但这套在陆风沉面前半点用都没有,侯府向来与汪家不怎么对付。
陆风沉审起汪妙嫣来言辞敏锐,步步紧逼。
汪妙嫣被问的失去耐心,忍无可忍拍桌而起,“我说过很多次,我不知道元绮南为什么会被关在枯井里,这分明是有人意图害我!”
陆风沉很有风度,双手交叠,眉宇间带了几分嘲讽,“谁会害你呢汪小姐?”
“当然是——”
陆风沉抬手打断她的话,嗤道:“别又说是姜妩,她那时还在被关押,可腾不出手和外界联系,更别说姜家早就和她断绝关系,不可能也没机会帮她做这些事。”
姜妩的情况人尽皆知,姜家早在她入狱时就闭门谢客,整日大门紧闭,一副姜妩与他们毫无关系的架势。
“你的意思是我绑了元绮南?”
“不是你是谁?动机和嫌疑最大的就是你,汪小姐现在更应该想想怎么解释伪造遗书的事,还有你对官府地牢的动静关注太过,连姜妩住的牢房里衣物散乱你都知道,是安插了眼线在地牢?”
陆风沉逼得很紧,汪妙嫣开始还能辩解几句,后来就彻底陷入困境,青着脸下不来台。
“汪小姐不说话,是默认加害姜妩了?”
突然,牢房外传来苍老凌厉的训斥声,伴随沉稳又匆匆的脚步声。
“荒唐!岂有你这么审案的?”
“右相?”
陆风沉皱了下眉,并不是很想看到他,只能起身相迎,“您过来可是有事?”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没事别待在这里。
汪妙嫣看到右相双眼浮现一丝希冀的光,得意又挑衅地暗中横了陆风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