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渊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姣姣,谢谢你。”
姜姣姣笑了笑,觉得没必要说谢谢,感情都是相互的,他对她好,她也一样会付出。
“您别紧张,我会治好你的。”
孟南渊点头,完全信任地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姜姣姣手上。
姜姣姣的动作行云流水,这手术的流程已经在她脑海里过了无数遍,所有过程中会发生的意外都被她想了个遍,并且想好了应对方法。
他手脚上的镣铐锁已经被打开,移除镣铐肯定会造成皮肉组织的损伤,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局麻后姜姣姣迅速将镣铐粘连的部分割开,血不要钱似的顺着手腕往下流,染红了手术服和手套,也染红了姜姣姣的眼睛。
姜姣姣这会儿恨不得将于田林千刀万剐。
压下愤怒,快速调整好心态,周围的皮肤组织有部分坏死,也必须切除重新生长。
孟南渊很是诧异,他以为会感受到钻心般的疼痛,可是没有,看着自己的伤口,心惊肉跳,却只有一点点痛感。
但他不敢问,生怕打扰了姜姣姣。
幸好那镣铐不是特别宽,清创缝合就行。
很快姜姣姣就处理完了一只手,其他的三个地方也如法炮制,为防止感染给孟南渊注射了抗生素。
“父亲,接下来,我会让您重新站起来。”
温霁渊一直在手术室门口等,看着姜姣姣把孟南渊推了出来,急忙上前去接手了推床。
姜姣姣主动开口道:“麻药劲过后,会很疼。”
孟南渊笑了笑,轻松地道:“无碍。”
镣铐从他身上剥离的那一刻,姜姣姣把镣铐扔在铁盘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心上的镣铐也随之剥离,他那时便觉得多疼都是值得的。
“若是疼了可以推一下这个。”姜姣姣指着插在孟南渊腿部的镇痛泵。
孟南渊的脚踝处有明显的移位,只能通过复位打钢钉来固定,这恢复的过程至少三个月,期间肯定很疼,所以姜姣姣还是决定给他挂了个镇痛泵。
“不要盲目用力,不然会导致骨折移位、钢钉松动,甚至断裂,到时候更麻烦。”姜姣姣像个普通医生对待普通病人一样交待完,让温霁渊把人重新推回病房,这才转身回了手术室。
姜姣姣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平静,他身体的创伤,是她心灵的割裂。
不论她在内心做了多少心理准备,做过多少次推演,当那完全不成型的骨骼在她眼前的时候,手还是忍不住地颤抖。
在对上孟南渊那双柔和而又坚定的眼神时,她内心不平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强撑镇定。
幸好手术顺利完成,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把孟南渊推出手术室的那一刻,脑中绷紧的神经才算彻底松懈下来。
姜姣姣在手术室待了许久,才收拾好室内的残局走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