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见他们两人的神情,就知道地上这个男人,肯定是他们很早之前就认识的人。
原来,男人名叫于田林,竟然只是一个早年被孟文裕看中的门客,负责府邸的外务,类似使者的职责,处理各种文书,算是亲信。
借着跟孟文裕接触机会时间很长的机会,一直暗中模仿孟文裕的行为习惯,加之孟文裕的信任,王府的内务外务都被于田林逐渐渗透。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门客,居然能搅乱这王府。”老鬼嘲讽地看着孟文裕,也替自家大小姐不值,心中抱怨为何一个王爷,会愚蠢至极。
孟文裕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嘴唇紧紧抿着,没有反驳老鬼的话。
其他人身在局外,倒是比老鬼想得更深远一些。
温霁渊道:“听闻南方曾有一田姓大族,其祖传医术颇为神秘,先祖田和炼制的丹药更是能生死人肉白骨,但后人无能无法继承先祖衣钵,直至没落。”
温霁渊说到后人无能的时候,于田林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桓国田家?”常胜喃喃出声。
在场的少年居多,但年纪大的那几位,比如莫云青,常胜还有孟文裕和老鬼,都是知道桓国田家的事的,他们脸色都变了变。
桓国早在四十年前覆灭,是如今的溆州所在的这片土地。
它的面积虽小,却拥有足以让周边国家都为之颤抖的野心。
四十年前的桓国国君并不满足于自己的领地,常常越过南部边关,明里暗里不少小动作。
于是先帝为了平息桓国的侵扰,下令在南边驻守的谢老将军出兵桓国。
桓国抵挡不住谢家军的强势猛攻,半年后,国君投降,兼并后,先帝将扩张的领土改名为溆州。
五年后,先帝封还尚在襁褓的孟文裕为逍遥王,赐封地溆州,并禅位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孟文顺。
田家,曾是桓国声名显赫的世家大族,以卓越的医术为根基,逐渐在经济和政治方面也有显着的成就,但树大招风,田家在桓国覆灭之际,被遗留在历史里。
常胜看了看地上的于田林,看他神色不对劲,便猜测温霁渊可能说对了,于是问道:“小子,你是怎么知晓他是田家后人的?”
“说来也巧,小子曾认识一位游医,他声称自己是田家后人,田家之人胸前均有菊花刺青。”
温霁渊目光定在了于田林的衣襟处,因为之前被常胜揍了,衣衫半开,刚好露出了一部分花瓣的刺青。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常人不会在刻意毁坏皮肤,寻常的刺青只会发生在奴隶或是罪人身上,所以温霁渊记得很清楚,特别是那颜色,当时那游医还跟他炫耀过,是用他们田家独门药水刺的。
常胜听闻,直接上手,扯开了于田林的衣襟,果然,他胸前刺着一朵巴掌大的菊花。
姜姣姣、温宁宁和涂刀三人一言难尽,怎么看怎么觉得辣眼睛。
特别是有人还带着惊奇的语气说:“真是惟妙惟肖!”
说这话的,是伍信,他居然眼睛带着亮光,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被伍诚一巴掌呼在后脑勺后瞬间闭了嘴。
孟文裕回归正题,目光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于田林,愤恨地问道:“你不是出生善堂的孤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