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姣姣问:“您脑部之前受过伤吗?”
谢至鸿沉沉地“嗯”了一声,“一年前。”
姜姣姣了然,是颅内出血,未及时处理,出血量较少,导致长期头痛,且愈发严重。
如果不治的话,要不了多久,很有可能会有神经性功能障碍,最后瘫痪或者癫痫,甚至死亡。
“师父,您没办法吗?”姜姣姣仰头,看着一脸担忧的玑仲子问道。
玑仲子沉思片刻道:“治标不治本,只能缓解,采用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加之针灸。”
姜姣姣眯了眯眼,如果出血量不大,两年间谢至鸿只是头疼的话,活血化瘀加针灸,是能彻底根治的。
她想了想,借着背篓摸出一粒白色的药片,递给谢至鸿:“这是止痛药,可以暂缓您的头疼。”
玑仲子正想看清楚是什么东西,谢至鸿居然毫不犹豫地将药吞下。
姜姣姣一愣,本来已经打算经历什么验毒问询的过程了,怎么谢至鸿这么信任自己的吗,居然问都不问就吃了。
药物的苦涩在谢至鸿唇齿间蔓延,不过才几息的时间,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
谢至鸿不可置信地晃了晃自己地脑袋,还拍了拍后脑勺,“听闻姑娘是神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姜姣姣哀怨地看了玑仲子一眼,肯定是他跟谢至鸿胡说八道。
谢至鸿这话姜姣姣可不应,她干笑两声,道:“是药三分毒,还得彻底把病治好不是?”
谢至鸿抚掌大笑,“对!那接下来就辛苦姑娘了。”
姜姣姣其实现在也没把握,颅内出血也分很多种,要对症下药,必须脑部检查。
但......现在没还摸清谢至鸿到底是好是坏,她不可能像上次带伍实那样,冒风险把谢至鸿带去打个脑部核磁。
于是姜姣姣先没有回答谢至鸿的话,而是扭头,幽幽地喊了一声“师父”。
师父二字喊得很重,她咬牙切齿笑着道:“师父面前徒儿岂敢班门弄斧。”
姜姣姣能感受到玑仲子身子一僵,笑容也变得有些牵强。
她其实在试探,玑仲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收自己当徒弟。
昨晚她翻来覆去,思绪纷乱想了很多,其中就有玑仲子的目的。
在不知道她跟皇室有关系的时候,可能只会觉得玑仲子欣赏自己的医术,但当时玑仲子想收徒的意愿很迫切,不论是温霁渊或者是她,收谁都行的那种。
本来温霁渊的身份就不简单,如今也她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这师徒关系莫名微妙起来,这感觉也太奇怪了,有种玑仲子想拿她当刀子使的感觉。
而且直到现在,她只是单纯叫他师父,他叫她徒儿,啥也没教。
姜姣姣眯了眯眼,故意道:“若是您连我能治好的病都治不好,这拜师也能免了吧?”
谢至鸿这会儿头疼劲儿过了,饶有兴趣地看着师徒二人,挑着眉,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道:“玑先生,方才您说我的病情只能缓解?”
玑仲子忍了又忍,最后才憋出一句话:“我是教你刺绣的师父!”
姜姣姣:......
这臭老头,臭不要脸!
另一边。
温霁渊带着温宁宁和伍家兄弟出了城主府。
他们没来过山阳城,若是要在这里安顿,还是得先熟悉熟悉环境。
今日最重要的一点,是打听谢至鸿在百姓心中的评价。
温宁宁自打出了城主府,就把自己身上的小布袋甩来甩去,看起来沉甸甸的。
伍信忍不住问:“宁宁,你的袋子里放着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