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哭声四起,气氛又陷入了一片混乱。
姜姣姣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本想让大家吃顿好的安慰他们的,最后怎么又全都哭起来了。
现在陈忠存和王木匠已经互相抱住嗷嗷地哭。
“压抑久了哭出来也是发泄情绪的好方法。”温霁渊喃喃道。
姜姣姣点头。
她并不认为哭有什么好丢脸的。
但人学会了用沉默构筑坚强的外壳,把所有的情绪都深深压抑在心底,然而这种压抑并不解决问题,反而让情绪的积压更加严重。
哭泣,不是软弱的表现,而是释放内心的一种方式。
大哭一场后,许多人脸上都浮现了释然的表情。
放下过去,重新面对接下来的生活,不论是黑夜还是白昼,都能以坚强的内心来迎接。
因为要赶路,张家村的人也决定跟着温霁渊他们一起走,姜姣姣又要给那老妇人治疗,所以张家村的人就着月色做了张简易的担架。
涂刀担任了技术指导。
一大早,村民们就着猪骨汤烙了饼子,匆匆吃完就准备出发。
但翻山,板车是必不能要了。
“可惜了可惜了......”
“就是,那可是新打的,还没用上几天呢!”
“可惜是可惜,但咱也拿不了啊!”
村民频频回头看着那被抛弃的板车,依依不舍。
“没事,只要有木头,就能给你们整新的!”王木匠朗声笑了起来,拍着陈忠存的肩。
虽然之前他们都住在丫口村,但陈忠存家原本和王木匠家不是很熟,可经历过逃荒的这一路,两家的关系逐渐亲近起来,特别是昨晚两人抱着哭了一大场之后。
“那倒也是!你和伍兄弟们那手艺可真不是吹的!那板车做的又快又结实!”
村民们就一路闲聊着上了路。
除了张七和张家村的另一人抬着老妇人走得有些费力,还有那长期贫血的张翠翠,其他人也都习惯了长时间负重行走,他们落在了最后面。
但伍家的行走速度也刻意放慢了些,不至于让他们跟不上。
这里的山路比起吃人山的路简直好走太多了,一直走到傍晚,丫口村的村民都还有力气有说有笑。
这座山不算高,但能让众人清晰地俯瞰到开源郡郡城的景象。
姜姣姣皱着眉看着眼前一览无余的郡城,心中浮起一丝诡异感。
现在才傍晚,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偶有几个百姓走在街上但也行色匆匆。
很快的,街上就连一个百姓的身影都没有了。
“咦?真奇怪!以前郡城不是这样的啊!”陈忠存曾经是走镖的,自然到过郡城。
但以前的郡城无比繁华,即便是夜里,街头巷尾也都很热闹。
可现在......怎么跟闹鬼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