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姣姣没再废话,蹲在老妇人面前开始把脉。
“午后低热、盗汗,伴随咳嗽、咯血、胸闷或呼吸困难。”
然后又拿出工具,轻松掰开了老妇人的下巴给她采样。
基本能确诊,是古人谈之色变的肺痨。
也就是现在的肺结核,痰涂片弱阳,传染性较弱。
几个黑衣人见姜姣姣精准地说出了老妇人的病症,心中升腾起一抹希望。
其中一人直接跪下给姜姣姣重重地磕了个头,姜姣姣吓得连忙闪开。
磕头她可受不起。
那人见姜姣姣避开,急了,以为她是不给老妇人治病或者这是不治之症,哽咽着道:“求求姑娘救救我家老娘!我张七定做牛做马报答姑娘!”
姜姣姣默了默,才道:“我可以治,但前提是你们不能再做劫匪了。”
说到底,这些人会去抢其他灾民的粮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罪恶的源头,来自于孟文裕。
那些黑衣人痛哭流涕,连连点头。
姜姣姣见他们答应,也不怕他们反悔,毕竟他们家人的命还要靠自己来救治。
她继而说道:“山洞内暂时不能住人了,所有人都要搬出去。”
山洞里空气不流通,而且长期晒不到阳光,不单是身体会垮,就连内心都会变得死气沉沉。
“这......我娘在外面会不会受寒啊?”那人还跪着,满含担忧地看着她娘。
姜姣姣暂时不想跟他们说老妇人得了肺痨,怕他们刚刚燃起的希望破灭,便道:“要我为你娘医治,那就得听我的,若不然我便不治。”
那些黑衣人听闻,赶紧麻溜地先抬着老妇出了山洞。
在洞外的温霁渊和池骋还有涂刀三人看着那几乎只剩一口气的老妇人,心中都有些不好受。
如果这老妇人没有遇到他们,那么也是在那阴暗潮湿的山洞里终结此生。
也想象不到这一路有多少相同遭遇的人,他们的结局又是如何。
姜姣姣领着两个小孩也出来了。
小孩子头发凌乱,很久没有打理过都打结了,衣衫也破烂不堪。
姜姣姣等那年轻一些的女人也从山洞出来,才缓缓道:“这几日我要给他们诊治,你们离远一些。”
温霁渊以为姜姣姣是要从空间里那治疗的工具,便开口道:“我可以给你打下手。”
姜姣姣摇摇头,眉头皱得有些紧,温霁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索性没再多言,只是眸光沉沉地看着那个病入膏肓的老妇人。
这肺结核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说不定要治好这老妇人,需要带着这几人一起上路。
那黑衣人急急道:“我们也不能到近前照顾吗?”
姜姣姣坚决地摇摇头,还是那句话:“若是要他们痊愈,必须听我的。”
黑衣人只得悻悻然点头。
没人注意到涂刀眼神有些涣散,盯着姜姣姣脸上的防护口罩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