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楼自那日之后变得非常热闹,不少人跑去春花楼就为了看仙仙姑娘一眼。邵之远早就说了她可以不接客,这些人也不觉得扫兴,喝喝小酒、看看歌舞、和别人聊着天,也能待上好几个时辰。
邵之远的老爹邵大海这几日赚的盆满钵满,对儿子满意的不得了。虽然儿子发话仙仙姑娘不必再陪酒了,但是邵大海是什么人啊?生意场上的人精!为了不让这些人失望而归,更是为了他们以后更加照顾自己的生意,硬是说这些客人是来给仙仙姑娘撑场子的,都盼着她能如了心愿。让张妈妈把人喊出来,在台上给客人们道谢。
这下前来的客人更加激动了。为了能一睹芳容,在台下大声喊着,银子跟不要钱似的往台上砸。
“诸位快别扔了,那可是上好的红木地板呀,可花了我好多银子啊!哎哟我的心呀,可疼死我了!”邵大海直呼心疼,实则嘴角的笑意完全压不住了。
这不说还好,他这么一喊,楼下的客人扔的更起劲了。其中不乏走南闯门的商人,听说了这才子佳人的故事,日日过来捧场。
邵大海跟自己的管事说:“得亏把这小子送去读书了,不然他哪能想到这法子?还得是我儿子,随我,聪明!你说,我当初怎么不多生几个儿子?”
管事嘴角抽了抽,悄悄低下了头。
邵大海赚足了银子,见了邵之远,便毫不吝啬的夸了一通。“好孩子,难为你这般惦记咱家的生意。只是你这样对你同窗,会不会不太好?拿着个读书人可是最重名声的!”
邵之远翻了个白眼:“爹,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有那功夫,你还是多想想自个儿的儿子吧!”
邵大海一脸莫名,“你咋了?是不是钱不够花了?不是告诉你了直接去账上支就行?来,爹这里还有一百两,够不够?”
邵之远推开他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平静下来。“我说的不是银子!你知道这个刘同升是什么人吗?这个人心黑的很,竟然算计我去毁人家姑娘的名声。我幸好我们机灵,才没让他得逞。不然,你就哭吧!”
邵大海不以为然,“那怕什么的?大不了就娶了她呗!你不是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娶妻肯定要困难些吗?难道是你不喜欢?没事儿,那就纳进来,扔在后院养着就是。咱家还能差她一口饭吃?”
邵之远感觉到了深深地无力感。“爹,你是怎么想的?你以为那姑娘家是好惹的?这个时候,你不该想着把算计我的刘同升给收拾一顿吗?”
邵大海:“哎哟!瞧我这脑子!对,对!儿子,爹给你报仇!我找人把他打一顿怎么样?”
邵之远不知道他爹这么多年生意是怎么做这么大的,难道遇事就把人打一顿?“算了,爹,我还是自己来吧!你就别掺和了!”
“哎,好!爹知道你们读书人都蔫坏,最会给人使绊子。爹这里有的是人手,你什么时候需要帮忙,直接给爹说一声就行!”
刘同升这两日过得十分煎熬。他灰溜溜的回到家里,跟刘家老太太说了张芷柔的事情。老太太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事儿。
“说起来,这也算不上婚约。当年你阿爷和张家那位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两家常来往。你和张家丫头玩的好,双方都有意把你俩凑成一对。你说的那个玉佩,应该就是当时你阿爷送给那孩子的。按说张家该回一样信物,两家才算定了婚约。可是张家当时并未给出任何承诺,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如今这丫头拿这件事来说,分明就是故意为之。这背后之人也不知道有什么歹毒的心思,非要这般害你!”
刘张氏哭着说道:“娘,这可怎么办啊?且不说她一个青楼女子,就是普通人家的闺女,跟我儿也是不相配啊!”
这事儿刘老太太如何不知?“你且容我想一想,不管怎样,这门亲事肯定是不能认的!”
过了两日,刘老太太就找人把春花楼的刘妈妈约了出来。“说来也不怕你笑话,这两日的传闻怕是你也知道了。你楼里的那位姑娘,以前家里与我家在生意上有些来往。这姑娘如今落了难,按理说我们还帮一帮。只是如今有些不利于我们的传言,让我家有些犹豫了。”
张妈妈明白刘老太太定是不打算把人娶回家的,不过她还是问道:“既是旧识,总不能不理吧?这人流落到我们这地方,也是个可怜人!”
刘老太太只是想摆脱她与刘同升的婚约,人还是要救的。毕竟现在流言蜚语太厉害,就算自己一百个不愿意,为了自家孙子的名声,她也要救。
“是这样的。这女子虽与我家是旧识,到底与我孙儿无半点关系,这无媒无聘的,空口白牙说这样的话,怕是也不合适。您也知道,我孙儿如今是个秀才,日后定是要继续读书的。若是坏了名声,以后的前途不保不说,我家自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女子。只要这位姑娘肯说实话,还我孙儿的清白,我家定会把人赎出来,保她日后生活无忧。”
张妈妈勉强挤出一点儿笑意,并不搭话。也不知道这刘老太太是怎么回事儿,跑到她这儿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尽管赎了人回去慢慢商量就是,作何跟我一个妓院的老鸨说这个?
旁边站着的女子明显意动,张妈妈就猜测这仙仙姑娘果然是在烟花之地待久了,这满口浑说的本事不简单。
她轻咳一声,侧头说道:“仙仙姑娘,你是什么意思?也跟刘老太太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