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邹璇惊讶道。这个名字她是不会忘记的。
对方的脸,与记忆深处略有些模糊的面孔相重合。
没错,是他。
除却那副银框眼镜,其实对方的模样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气质较之前更为成熟了。
“抱歉,我一时没认出你来。”
“没关系,毕竟咱们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其实刚刚我也不太敢认你,就怕自己认错了人。”
“真是太巧了,你又帮了我一次,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了。”
“不过这次我不止是帮了忙,还帮了倒忙,反倒连累你受了伤。”
“小伤而已,不碍事的。”邹璇对着许绍廷晃了晃自己被包扎上纱布的手,以此来表达自己并无大碍。
“虽说没那么严重,但毕竟是伤到了皮肤表层,所以这几天要特别注意保持创面的清洁和干燥,还要记得及时涂药。
如果两天后,伤处仍然红肿,疼痛不减,或是起了水泡,就赶快来医院找我。”
穿着白大褂的许绍廷笔挺斯文,看起来既文质彬彬,又富有学术气息,说起话来透着十足的医生范儿。
“是,是,许,医,生。”邹璇虚心受教。
许绍廷笑了笑,“对了,你来医院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噢,不是的,我是陪我同事过来的。”
“那你同事她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必麻烦了,就是来做个小检查,现在在等结果出来。”
“那好,有什么能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就开口,怎么说咱们也算是朋友吧,不用客气。”
“好的,多谢。我已经打扰你太长时间了,你快去忙吧,我同事估计也该等着急了,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把这管烫伤膏带上。”
“不用了,这是医院的东西,哪能随便带走,我自己去药店买一管就好。”
“一管药膏而已,这里有很多。你这伤是我弄的,我赔你一管药膏还不应该吗。拿着吧。”
许绍廷强行把药膏塞进邹璇没受伤的那只手中,又强调道:“不许拒绝,也不许——给我钱。”
邹璇恍然忆起当年自己又是送许绍廷衣服,又是还他钱,又是请他吃饭,为了让他收下,还费了不少心思,顿时心生无限感慨。
她不禁笑了笑,把药膏揣进衣服口袋里,“却之不恭,多谢。”
姚思齐果如邹璇所料,已经等她等得急到团团转。
她远远地看到邹璇回来,既不在意她并未带回热饮,也未注意到她被包扎起来的手,只急匆匆地迎了上去,慌乱地把手中的结果拿到她的面前,哭道:“邹邹,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邹璇看着那上面并不出人意料的结果,平静地对姚思齐道:“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不该由你一人来承担。去找那个男人,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陪你一起解决。”
毫无主意的姚思齐听从了邹璇的话,找到了那个男人,将此事和盘托出。
结果那个男人不仅没有一句关心之语,还毫不犹豫地让她赶快打掉。
姚思齐一时间无法接受对方的绝情,为此深受打击,一蹶不振。
可邹璇旁观者清,伤心归伤心,事情总得解决,要是再拖下去,只会变得更加糟糕。
事实摆在眼前,那男人根本没有和她复合的打算。而姚思齐,年纪轻轻,又毕业时间不长,生活没有保障,怎能未婚生育。
只不过,这到底是姚思齐自己的事,她只能跟她摆事实、讲道理,最后还是得她自己拿主意。
姚思齐总还不算太傻,没有一错再错下去。
然而做手术需要不少钱,术后休养也需要钱,而姚思齐工资不高,平日里在花销上还大手大脚,是以根本没什么积蓄,她又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给家里,因此这又是个不小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