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影跟许蓉说的是只在公寓里住一天，但从那天后，她就没再回去。
开始的时候，许蓉还打电话催她回家，但都被她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后来，许蓉陪秦淮笙出差，也就顾不上她了。
秦牧言时不时的还会过来，但都是待在楼下，有时候早一点，有时候会晚一点，时间不一。
顾影经常会偷偷的躲在窗帘后面看他，他半倚在车上，手里夹着一根燃着的香烟，深吸几口后，在烟雾缭绕间，他抬头往上看，似乎想通过窗子看到些什么。
街边的路灯灯光昏暗，倾斜了他一头一脸，衬得他的身影更为落寞。
顾影的心里无端的发酸生涩，却又生生的压下去。
或许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做法。
这天，蒋南肖听说她搬到教师公寓住了，吵着要过来帮她暖房。
公寓里没有单独的厨房，平常她一个人简单做点东西的话还好，但要是做大餐的话，就不太行了。
顾影提前在饭店订了餐，下班的时候正好送到家里。
没过多久，蒋南肖就过来了，他提了两瓶高档红酒还有一个不知名的礼品袋。
“呐，暖房礼物。”
“什么东西啊？”顾影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还挺沉。”
“一个雕塑摆件。”蒋南肖说。
“要是很贵的话我可还不起。”顾影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嗨，一个小众艺术家做的，不值什么钱，拿着玩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周:“你这弄的还挺不错啊！”
顾影笑:“你这话是认真的吗？”
住惯了大别墅的人会觉得她这几十平的小窝好？不觉得像鸽子笼子就不错了。
“当然是认真的了，虽然面积不大，但让你弄的还挺温馨的。”
这倒是真的，因为做了常住的打算，所以这里顾影还是花了一番心思来收拾的。
“先吃饭吧，一会儿菜该凉了。”
“喝点儿？”蒋南肖问。
“当然。”
把蒋南肖带来的那两瓶喝完后，两人都觉得还差点儿，顾影又从冰箱里拿过来几瓶啤的。
她往窗外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开始下起了雨来。
走到窗前往下看，秦牧言车子正停在他常在的位置上。
大雨倾泻而下，落在他黑色的越野车上，顺着车身滑落。
还好他没有病娇到在雨中淋着，但顾影心里还是沉重的发闷。
“怎么了？”见她站在窗前愣神，蒋南肖问了一句。
“哦，下雨了。”顾影只能如此解释。
“下呗，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是……
算了，还是喝酒吧。
“我说，你何苦呢，放着秦家那么大的房子不住，非得要搬出来。”酒劲上头，蒋南肖也说出了心里话。
顾影只是笑，是啊，何苦的，可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是再好，她也不应该贪恋。
“要我说啊，你就是考虑的太多了，人生在世，难得糊涂，何必活的那么清醒呢，得过且过就是了。”
这个道理顾影不是不懂，只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格哪是那么容易就改变的。
她默默的叹了口气，眼神不自觉的瞥向窗外，也不知道秦牧言有没有回去。
“朋友，你看什么呢？”这会儿她都已经往窗外看了四五次呢！
“没……没什么，就是看看雨还下不下。”
“瞎操心，来，喝酒。”
一直到两人吃完饭，外面的雨都还没停，而秦牧言车子也一直在楼下没有走过。
时间不早了，蒋南肖打算回去，顾影送他到门外，欲言又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