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刚想说些什么无用的空话作为报答,却不料话还未说完便被身下人打断了。
“姑娘既如此感激不尽,空口白话就不用多说了,不若直接以身相许吧,如何呀?
也不枉小爷我,平生第一次给别人当了肉垫,还被女人压在了身下,你可是占了大便宜咯~
更何况要不是小爷我派人去水里捞你,你早就死翘翘了,俗话说,救命之恩,方以以身相许报答最好,姑娘可愿意许给英俊潇洒的我呀?
这买卖,可一点儿都不亏呢。”
青年看着双手撑起在他两侧的云锦书,眼神陡然变得真挚无比,像是在看一个爱进了骨子里的人。
云锦书优雅地翻了一个大白眼,一个用力准备起身。
却不料青年一手摁在了她的腰上,将她压的更贴近自己了些。
云锦书诧异地瞪了他一眼。
青年完全无视她的表情,眼睛微微弯了弯,笑着道。
“如若姑娘今儿不答应,那就休怪小爷无礼了,直接在这清水游船上,夺了姑娘清白。”
他说着,大手在云锦书纤细的腰肢上揉了揉,似是威胁一般。
刹那间,云锦书看着他的眼神变了,她轻笑着,垂眸看向青年的喉结,缓缓伸手覆上了青年的脸,柔声道。
“既如此,公子可否告知小女子您的姓名?”
她边说纤纤玉指边抚过他的脸颊。
冰冰凉的触感划过,韩觅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撩拨,仿若触电一般,被她那长指触碰过的肌肤都有些微微发热。
他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喉结不由自主地滑动了一下。
云锦书看着娇娇笑了一声,低头又靠近了些许,在他喉结上方一寸处低低开口。
“公子,都要小女以身相许了,还不愿意告诉小女您的尊姓大名嘛~”
温热的气息喷洒间,韩觅直觉遭不住了,今儿是碰上对手了,再这样下去,他没撩成人家,自己倒是要脸红心跳了。
他猛的一把推开了云锦书,自己拾整了一番站了起来。
“姑娘请自重。”
他冷冷地说着,心里却是难受万分,此方法他百试不爽,不曾想今儿遇着对手了。
这剧情发展不对啊,正常的姑娘家被陌生男子摸了腰不都是要脸红心跳,甚至要尖叫求饶的吗?这姑娘怎么还能反向撩拨于他?
云锦书见目的提前达成,也扶着地撑着身子起来了,趁袖子滑落遮挡的瞬间将手腕处快露出来的银针收了回去。
她起身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礼了。
紧接着右手轻抬,将自己乱了的刘海撩到耳后,垂眸哽咽道。
“公子……小女名燕书,发大水那日小女恰巧与闺中好友来城外闲走,说些女儿家的话,却不料回去途中遭逢水灾,
好友已不知所踪,小女一人随波逐流,若不是遇着了公子,小女就……就要命丧于此了……呜呜呜……”
云锦书一边诉苦一边擦拭着止不住的泪水,红彤彤的眼睛以及那仿若风一吹就要倒的虚弱至极的身子,让人很难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韩觅听着她的哭声,竟第一次没觉得厌烦。
以往那些个女人,受了一点委屈就哭哭啼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烦不胜烦。
他每每遇到这种,都嫌弃的不行,可每每都有外人在场,他又不得不维持住自己的名声,以及苦心经营的君子形象。
这让他难受极了,久而久之,看到女人要哭就条件反射性的头痛,厌烦。
但这一次,哭声在侧,头却未痛上半分。
这种感觉很是新奇,引得他不禁侧头惊讶地打量起这个名叫燕书的姑娘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燕书姑娘不仅人长得美,连哭起来也是颇具美感以及一种破碎感。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果然,人美起来,连哭都是优雅的。
许是因着闺中好友的痛失,让她想起来万分难过,到最后竟哭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程度。
这份情,连他都有些动容!
殊不知现在的那位燕书姑娘心里已经想把他宰了算了,这男的怎么能做到看着姑娘哭而无任何动作的?
就算她是个陌生人,但好歹是个美女吧?好歹是个刚经历过生死危机以及痛失友人而哭泣的美女吧?
是她哭的不美了还是怎么的,能让他在旁边硬生生打量了她半个小时而无动于衷?!
她原本是假哭来着,现在差点就要真情流露了!
这男的,铁石心肠吗?就算不心疼她,不给她递帕子安慰她什么的,但好歹不要一直盯着她不放吧?
搞得她还得流出眼泪来,否则光哭不掉泪,那就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