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辩解几句:“官爷,这个是小的新买来的丫鬟,因为不听话所以才这样罚她。”
“丫鬟?”莫青没有听他们的解释,直接吩咐身边人将他们绑起来。
萧敬白心心念念的人,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丫鬟了?他们两个是做什么的,莫青也大概了解了。
如果让萧敬白知道阿诺被这样对待,他会怎么做?
莫青又吩咐一句:“去将将军和军医从营帐中请出来。”
得到命令的莫群有些犹豫地说:“将军这个时间一定还在处理军务,突然去打扰他恐怕不太好。”
萧敬白这几天白天马不停蹄地视察军营,晚上处理军务,半天不见他笑一声。
莫群年龄比较小,又有点害怕萧敬白,犹豫着不敢去。
莫青瞪了他一眼:“快去,你若不快点,只怕将军知道后才会生气。”
莫群一直在西仓郡,也不认识阿诺。
果然,萧敬白赶来看到地上遍体鳞伤的阿诺后脸色大变,满脸心疼和担忧,刹那间连呼吸都喘不过来。
刚刚在来的路上,莫群已经简要地说了一下原委。
他毫不顾忌脏乱,直接将人横抱在怀中,似乎怕弄疼怀中的人,动作极其小心。
他看了一眼旁边被绑的携手山和谢经,冷冰冰地撂下一句:“他们是怎么对阿诺的就怎么折磨他们到死。”
一整晚,阿诺都感觉浑身火辣辣地疼,彷佛处在一个火窖中。
突然间又好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浑身又顿时变得清凉起来。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一阵阵叹息的声音。
她艰难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她是被树上的鸟叫声惊醒的,阳光刺得她稍稍眯了眯双眼,身上的疼痛已经减弱大半,但还是隐隐作痛。
阿诺一扭头,就对上床边一双通红的眼睛。
萧敬白整晚没有睡觉,眼睛中布满血丝,手上还残留着为她处理伤口留下的血迹。
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阿诺最先移开眼,想要挣扎着离开坐起却被萧敬白一把按回去。
“怎么,你还要走?”萧敬白哑着嗓子问。
听到他的话,阿诺顿时有点生气,她质问萧敬白:“我为何不能走?”
当初他明知道自己失忆前的往事,还故意瞒着她和江歇。更何况,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萧敬白最先败下阵来,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话语间满是妥协与无奈:“你身上有伤,等你伤好了,我自然会送你回去。”
“不行。”她和李立言本应该去大丹的,现在他找不到她,只怕会乱作一团。
萧敬白看了她一眼说:“我已经命人向他说明情况,让他先去大丹,不会耽误你们相会的。”
“你怎么知道...”阿诺现在很疑惑,她明明没有告诉萧敬白自己要去大丹。
她顺着萧敬白的目光看到了枕边的通关文书,顿时就明白了原因。
萧敬白站起身对阿诺说:“你先休息,我让人给你送一些饭菜。”
待他走后,阿诺也睡不着觉。
她索性观察着自己身处屋内的摆设,屋中明显地散发着药味,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大堆药物。
阿诺又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是一件很干净又宽大的军服。
她身上最严重的地方在腿上,现在被白布细细地包扎好。
其他地方也已经涂上了药,显然有人在她昏迷的时候已经帮她包扎好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