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椅子上跳下,指着阿诺责怪:“江若,我天天花银子让你陪我一起商量大业,勤勤恳恳,废寝忘食,你呢,竟然背着我偷偷跑到绣房中,我真是瞎了眼。”
接下来的一刻钟,李立言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地将阿诺的“恶劣行径”全部说出。
阿诺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引用的话,一向不爱上学堂的李立言竟然在此刻说出来许多她听不懂的话语,虽然听不懂,但阿诺知道那还是骂她不近人情的。
末了,李立言说累了,接过仆从的茶咕咚咕咚喝下,告诉阿诺:“你,把我的银子还给我。”
听到这里,阿诺就急了:“不行,那是你事先答应的,你也说过,做富商要讲求诚信,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李立言原本也没有打算真的向她索要银子,不顾阿诺的阻拦走入绣房中。
阿诺和母亲住在同一间屋中,屋内沈云已经做好饭菜。
看到桌上摆放的三副碗筷,阿诺不满地嘟囔:“母亲,你干嘛要留他在这里吃饭。”
沈云拿起筷子作势要敲她:“死丫头,小言是客人,不能无理,更何况人家马上要离开了。”
“离开?去哪里?”阿诺不明所以地看向李立言,在她的认知中,还不明白分别是什么意思。
李立言坐在椅子上用筷子往嘴中送东西,脸颊微微鼓起:“我也不清楚,爹爹说要把我送到别郡的书院,让我专心学业。”
听到别郡两个字,阿诺隐隐担忧:“离这里远吗?”
李立言也不清楚,看向旁边的仆从,仆从心领神会:“少爷,到那里得花费十日。”
阿诺现在明白了,她得有好长时间见不到他了,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你如果离开了,我就不能经常找你了。”
李立言本来对远行没有什么想法,他原本就不喜欢读书,到书院学习也是混日子,但此刻见到阿诺舍不得他也不由得哭出声:“我也有点舍不得你,但我每年还会回来的。”
现在场面变成了两个人一起哭,身边的沈云和仆从怎么劝都不行。
于是,两个人从吵架又重归于好。
第二天,阿诺送李立言离开。分别之际,阿诺还嘱咐他一定要写信。
下午,阿诺没有再去学堂偷听,她现在有老先生送的书,倒也不急了。
她照例来到河边赴约,却没有看到萧白的影子,估计是还没有到,阿诺想。
阿诺坐在树下,翻起了书本,她不明白,明明书上这么多她看不懂的字,为什么到了萧白手中就变得很容易。等萧白来了,一定要好好问清楚。
然而,没有等到萧白,阿诺反倒等来了一群不认识的小孩子。
对方五个人,阿诺并不认识他们,但他们看到阿诺反倒停下了脚步。
为首的高个子小孩讥笑着说:“呦,这不是天天在学堂偷听的小丫头。”
这下阿诺终于想起来了,这群孩子是老先生学堂上最顽皮捣乱的人,经常上课睡觉,惹怒了先生好几次。
如今看来,他们是偷偷逃学出来的。这条小路行人很少也很隐蔽,难怪他们从这里逃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