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黄冈北面百里的大崎山,一座破烂山庙内,朱鼎顺见到了唯一返回来的信使李过。
李过被孙可望送到马守应军中后,同样没有见到马守应本人,被守卫不由分说一榔头砸晕,当着众头领的面,直接扔到了举水河中。
但他命大,漂了十里后,又被马守应悄悄派人捞起来,醒来后一直身穿亲卫服跟在身边,半个月来,什么话都没说,也未见到任何人。
直到两天前,马守应才悄悄告诉他一句话:张献忠干儿子带大军比较放心,他本人已经去南岸五日,自己也要去,最快三日、最迟五日返回。请转告武王,天地不仁、圣人不仁、反贼该死、藩王该死、枭雄该死、小人该死、愚民该死,黄州府、武昌府全是该死之人,手下留情是对天下万民不公,请武圣成全。
李过怕忘记任何一个字,回营后写了下来,朱鼎顺看完直接递给身边的虎子,另一边的曹变蛟和顺一也探头过去仔细观看。
他们看完,又递给一旁的陈奇瑜,孙传庭和秦良玉到云贵‘出差’去了,中军文臣只留下他,是为了让狠人坚定武王杀戮的信心。。
陈奇瑜没有令他失望,看完立刻道,“大王,他们在用人命创造时机,或是为了突袭中军,或是为了掩护南逃,大军不应手软。”
朱鼎顺没有接他的话茬,悠悠说道,“人如蝼蚁,命如草芥,皇族也逃不过这种宿命,蠢肥的蝼蚁、茂盛的甜草更是取死之道。皇族面临乱世,或隐姓埋名,或变刽子手,或成刍狗祭天,无论什么选择,依旧是死。”
虎子摸摸鼻子沉声道,“南边的算计不过是我们当初从粮仓到藩墓的奔跑,他们在挑选忠于自己的强壮百姓。”
顺一看老大面色不善,立刻说道,“虎哥胡说八道,我们是被动奔向希望,他们是主动奔向死亡。”
曹变蛟没有经历他们那一段残酷的旅程,低头无语。
朱鼎顺笑了,“虎子没说错,陈大人也没说错,徐允爵很了解孤,这家伙一定详细研究过我们,他是个合格的对手,二百六十年徐氏勋贵,平时虽然奢靡,真正选择的时候,还是有点道道,既然如此,他就不可能为了南逃而南逃,更不可能为了突击而突击。”
虎子立刻点点头,“突击掩护南逃,战争挑选精壮,杀戮制造仇恨,说明他对手下的大军成分很不满意,且江南水军怯战,借机创造一支忠于他、又仇恨我们的势力。”
朱鼎顺又笑了,“虎子,你觉得他与我们当初有何不同?别扯大道理。”
虎子搭话很快,“虽然目的和过程差不多,但我们是生存所迫,他是玩弄生灵,大哥何必纠结这种事情。”
朱鼎顺叹气一声,“好吧,明日中军仪仗下山,距离前线三十里扎营,设五道防线,前三虚设后两实防,后天前进十里,若还没有进攻,大后天前进五里,不得靠近十五里,变蛟负责执行。”
曹变蛟立刻拱手,“大哥放心,他们没见过真正的杀招,肯定以为平原地区靠密集冲锋可以靠近,这十五里就是修罗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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