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祭肜,他一心思就奔刘秀而来,除了刘秀也就是柔甲这些打手,让他能留意,这白灵泽,他实在是没工夫在意,
祭肜不知道刘秀卖的什么关子,白灵泽又何尝不是充满了疑问,
从刘秀开始那句冷不丁的发问,白灵泽就搞不明白了,这刘秀莫不是脑子里那根弦搭错了?
一直到刘秀后撤一步,同时在她耳边留下的一句话,白灵泽才算是明白了,
“该你了”
刘秀说这这三个字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白灵泽听见了,也就是这三个字,让白灵泽摸清了刘秀这番操作的真实意图,
估计白灵泽此时的表情很精彩,只可惜有面纱遮挡,让人无法捉摸,
白灵泽冲着马上的祭肜,躬身作揖,祭肜回之以礼,您别说,回礼的样子跟祭遵如出一辙,
白灵泽缓缓起身,朱唇随之微启,
“祭肜,祭次孙,祭家三虎中,排行第三,人称虎中小三爷”,白灵泽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祭肜的副将打断,
“你又是何人!胆敢直呼将军名讳!”,这副将是可算逮着撒气的人了,
祭肜并未阻拦,反而一双眼睛盯着白灵泽,似要将她看穿,
“阁下,何必躲躲藏藏”,有祭肜撑腰的副将更是把腰杆子挺得笔直,也不知道他是在神气些什么,
白灵泽对于祭肜这般纵容下属颇为反感,龙眉微微皱起,
“先前听闻,祭家祭次孙尤为喜爱兵法,一本春秋也是从不离身”
祭肜显然对自己的事迹并不感兴趣,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就差来一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了,
白灵泽故意拉长语调,“不知…将军可曾听闻,这,缚地囚龙阵”,
“缚地…囚龙…阵?”,祭肜喃喃自语,一脸茫然,在脑海中搜索片刻后,
“未曾听闻,这是何阵法,又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副将两眼一瞧,这情况不对啊,不是出来捉拿刘秀的么,这怎么还唠上了,正想要打断这两个人,祭肜回头瞪了他一眼,副将识趣地闭上了刚准备张开的嘴,
接连几番受挫,副将圈马往后方退去,背对着众人的眼睛里,透露着阴狠,
“相传上古时期,尧帝在位之时,民间有恶龙为祸人间,食人肉,坏农田,百姓哀怨之声此起彼伏,尧帝爱民如子,不忍百姓困苦,于是派出勇士,降服恶龙,皆不得果。翌日,尧帝梦中忽现一白发老者,
老者腾云驾雾,入梦而来,尧帝赶忙下拜,询问降服恶龙之法,
老者云,素闻汝宅心仁厚,爱民如子,吾有一法可助汝降服恶龙,但此法需要借助汝的一样东西,才能生效,汝可愿意?
尧帝心想,不就是一件东西么,尊者拿去便是,
老者笑了笑,说道,汝也不问是为何物?
尧帝询问,何物?
汝!
我?
尧帝想都没想,当即就答应了下来,老者交予尧帝,这缚地囚龙阵法,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尧帝从梦中惊醒,那阵法却是铭记于心,
多日后,尧帝以此阵法终得战胜恶龙,归还天下太平!”
故事精彩不精彩,咱先不论,刘秀听得是津津有味,祭肜也是连连点头,周围的新莽精骑,显然是没听进去,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啥的了,听讲故事?
“阁下说了半天,依旧是没讲明这何为缚地囚龙?”,这一看,祭肜在学堂就是三好学生,听课认真,还不忘提问题,
白灵泽换了口气,“这阵法,就一个秘诀”
刘秀跟祭肜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以身作饵,诱杀恶龙!”
白灵泽的语气很平淡,但这一个字一个字地涌进刘秀,祭肜二人的耳中,就变成了炸雷般的动静,
以!身!作!饵!诱杀!恶龙?!
刘秀的瞳孔瞬间放大,惊恐的表情爬满整个面部,不可置信地看着白灵泽,刘秀到现在才明白过来,他之前一直以为铫期是饵,一万汉军儿郎是饵,王霸是饵,原来!自己才是饵!不,除了他还有白灵泽,还有柔甲,
刘秀的目光慢慢挪向柔甲,那六个面具人,原来,白灵泽从一开始的打算就是以他们几个为饵,诱杀王疑这条恶龙!
祭肜也明白过来,原来他们祭氏三虎,早已在别人的棋盘上了,祭肜猛地扭头望向大哥,二哥的方向,
飞虎涧的出口处,王霸孤身一人,站在原地,血染征袍,右手宣化大斧,左手则拖着一只浑身白毛的怪物,细看之下,那怪物已经没了生机,王霸胸口的衣衫也被撕开,留下怪物的爪印,身后那些跟随王霸突围的汉军儿郎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动也不动,王霸面前则是成百上千持刀的新莽士兵,那个腰悬祭字木牌的中年男子,正站在王霸的对立面,王霸双眼通红,中年男子则是负手而立,那双眸子深不可测,彷佛一切尽在掌握,
刚刚大败王霸的祭遵,此刻却被一杆杆大汉旗帜重重包围,手下五千人也是所剩无几,对面的年轻人,又连挑几名新莽士兵,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似乎从来没把这些喽啰放在眼里,只是一直盯着地上的祭遵,一身黑甲的祭遵竟然被逼得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