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祭将军…让我通知各营…将刘秀就地处决…改为…”
“改为什么?”,李副将着急地催促着,众人也觉得里面有大瓜,也都竖起耳朵听着,
掌旗官看到李副将,害怕地哆嗦了一下,两只眼睛飘忽不定,“改为…改为活捉…”,
“活捉!”,李副将和他的心腹们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震惊之意不言于表,
“改为,活捉?他祭肜这是什么意思?”,李副将喃喃自语,转而看向四周的心腹,
“军令明明是诛杀,他居然敢改军令?”,一个心腹提出自己的疑问,
李副将的眼睛变得明亮起来,“擅改军令是什么罪?”,
几人对视一眼,笑容爬上了嘴角,差点笑出声了,抓到祭肜把柄的李副将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一扫之前的气愤,憋屈,地上的掌旗官望着这几个人的笑容,心中不寒而栗。
眼看敌方长时间没动静,场面逐渐变得尴尬起来,刘秀在等祭肜做出选择,祭肜也在等待新的军令能够传达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就在这等待的间隙,那位李副将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他在自己心腹的耳边小声嘀咕着,心腹点了点头就四散开来,只留下了躺在地上的掌旗官,早已是没了气息,
那些个心腹在军士间奔走着,随后便传来一阵阵骚动,许多岗位上的弓箭手被新的面孔替换了下去,李副将自己也没闲着,爬上自己的老黄马,这可是他的老战友了,从戎三十余载,全靠这匹老黄马,生里来死里去,什么场面它没见过,想必今天也会一帆风顺吧,李副将捋了捋老黄马的毛,轻拍马背,老黄马驮着李副将穿过人群,朝着祭肜走去,李副将脸上则是兴奋至极!
祭肜注意到李副将的到来,不以为然,他的傲气可不允许他把一个老家伙放在眼里,
李副将开口了,“将军,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在李副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军士间的骚动已经平息,
“嗯”,祭肜还没意识到事态的变化,平静地应了一声,
既然已经准备妥当,那万没有再拖下去的必要了,祭肜想到这,挥下举起的手臂,释放了行动的信号,直到这一刻,祭肜都很平静,他相信事情会朝着自己期望的那般发展,李副将望着祭肜挥下的手臂,眼神中的疯狂尽情释放,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的灿烂,可惜祭肜没有看到,他自觉武艺高人一等,自然从来没正眼瞧过平庸的李副将,
随着祭肜手臂的挥下,一只只利箭拖弓而出,箭尖直指刘秀,柔甲和面具人不停地挥剑挡下箭雨,刘秀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两只袖口也是垂了下来,脸上的失落难以掩饰,没曾想自己第一次赌人性,就赌错了,
“赌得很好,下次就别赌了”,白灵泽的声音还是那般清冷,一字一句戳在刘秀的脸上,这让刘秀更加无地自容,
一只箭矢从钻了个空子,冲着刘秀而来,刘秀还没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柔甲回身一剑砍断了箭矢,箭矢掉落在地,“公子,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还应该想想如何突围”,刘秀抬头对上柔甲焦急的目光,
一声叹息,“突围,谈何容易啊……”,刘秀慢慢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一股悲凉之意由内而外散发着,
柔甲眼看刘秀这个样子,又看向一旁的白灵泽,然而焦急的目光并未得到回应,柔甲没办法,只好回身继续低挡着连绵不绝的箭雨,
祭肜看着不同于他命令里的箭雨,顿时暴跳如雷,“都给我停下!谁让你们放箭的!”,不间断的箭矢声盖过了祭肜的声音,并没有人回应他,
祭肜瞪眼看向左右,所有人都低着头,祭肜这才注意到唯一一个没有低着头的李副将,对,就是他平时都懒得多看一眼的那位李副将,此刻正稳坐在官座马上,笑眯眯地,
“是你?”
“将军说笑了,我哪有这胆子”
祭肜看着李副将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厌恶至极,
“你可知,违抗军令是何后果!”
“这话正是我想问将军的,将军可知违抗王爷的命令是何后果?”,李副将收起笑眯眯,眼神变得阴毒,锋利,
“将在外……”,祭肜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副将打断,
“我等应以王爷马首是瞻,而不是将军你!”,李副将的声音盖过了祭肜,震慑着四周还有心思依附祭家的人,那些人头埋的更低了,
祭肜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副将,愣在原地片刻,回过味来了,拨转马头还想教训教训李副将,什么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马头刚拨了一半,身后传来了佩剑出鞘的声音,祭肜只好停下手中的动作,按下心中的怒火,
就在祭肜身后,李副将的心腹正恶狠狠地盯着祭肜,腰间的佩剑已经抽出来一半,
李副将也是紧盯着祭肜的下一步动作,毕竟现在不是跟祭家撕破脸的时候,在看到祭肜放弃挣扎,李副将顿时松了一口气,转头吩咐着新莽精骑,嘶吼的声音传递给每个人,疯狂至极,
“王爷说了!凡诛杀刘秀者,赏银百两!儿郎们,都给我杀!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