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张进口中喷涌而出,张进一脸难以置信,他似乎还没明白过来自己的青龙棍是怎么裂开的,
张进与刘秀二人趴在地上,犹如待宰的羔羊,李保慢悠悠走了过来,俯视着两人,
“我实在不解,像你这样一个需要保护的人,是如何活到今日的!”
刘秀已经无力辩解,只能一直瞪着李保,那是一种让李保讨厌的眼神,李保愈加恼怒,他不明白刘秀到了这般田地还有什么可骄傲的,手中打虎钢鞭瞬时举起,一鞭挥向刘秀的脑袋,
“送你去酆都城见你老娘!”
刘秀眼睛眨都不眨,他要把李保的脸烙印在心里,自从杀了梁丘疵,刘秀有很久没有产生过这么强烈的恨意了,
就在钢鞭快要落下,张进从地上跃起,扑到刘秀身前,用自己的后背接下了这一鞭,又是一口老血喷涌而出,内脏一阵翻涌,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左肩的刀伤随之崩裂开来,张进浑身立抖,咬住嘴唇这才没有喊出声,嘴唇都咬破了,滴滴鲜血落在刘秀脸上,
刘秀撕心裂肺地喊道,
“子义!”,刘秀眼中热泪滚烫,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难道自己又要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为自己而死么,
张进嘴角努力挤出一丝笑意,示意刘秀没事,可身体剧烈的疼痛让张进的笑容转瞬即逝,
李保都有些羡慕刘秀了,能让一个人如此为他卖命,转念想到自己身后的这些人,一股嫉妒油然而出,
“兄台为这么个废物多不值啊,若兄台肯亲手杀了刘秀,我愿奉兄台为上宾,让我姐夫给你谋个差事,也未尝不可!”
张进奋力将刘秀从地上扶起来,两人抱在一起,相互成为对方的支撑,张进自觉生还无望,眼睛看向了刘秀身后的潭水,那一片碧绿色的潭水,
张进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
“忠…臣…不…侍…二…主!”
说罢,脚下使出最后的力气,猛蹬地面,抱着刘秀朝潭水落去,两行泪水从张进眼角划落,在刘秀耳边轻声呢喃,
“公…子…张进…无能,对不住…公子了”
刘秀不甘心地闭上双眼,
“黄泉路上有子义陪伴,不枉此生了”
随着“扑通”一声,二人落入碧幽潭中,
李保也没想到二人如此刚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水面早已没了动静,李保快走两步,来到潭边,察看着水面,心中产生一股不祥的预感,这比亲手杀了刘秀还痛苦,大吼着众人,
“快!给我下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保解开外衣,刚要入水,却被赶上来的门客拦住,
“您可不能下水!我听闻这碧幽潭中有凶兽出没!许多掉落其中的百姓都没能上来,您可不能下去啊!”
一些刚要下水的黑衣人,听了这话纷纷收回了踩进水面的脚,
李保一脸怀疑地看向说话的人,却见此人郑重的表情,不像说谎,这才将外衣重新穿起来,吩咐着身边的众人,
“那我们就在岸边守着,三日之内,若还不见踪迹,我等再行离去”
有人想反驳,碍于李保的身份,也只好忍气吞声答应了,
于是李保这群人就在岸边守着。
碧绿色的潭水上,一朵朵猩红色散开,隐约可以看见一点黄色,
水下,落入水中的张进、刘秀二人一直在往下沉,两人还是保持着落水的姿势,紧紧相拥在一起,
张进恍惚之间看到了自己的兄长,张吉,张吉浑身是血,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一只手抓向张进,眼神之中充满哀怨,
“子义,为兄死的好惨啊!”
张进看到自己兄长这副模样,被吓得不知所措,手脚胡乱地挥舞着,
张吉一把掐住张进的脖子,越来越用力,张进喘不过气来,眼中尽是惊恐,双手努力想掰开张吉的手,怎么也掰不开,张吉张开血盆大口,
“我死的好冤啊!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内伤和外伤的交加下,张进猛地睁开双眼,四处张望,却只见碧绿色的潭水,周围连一条鱼也没有,张进这才看向身旁的刘秀,见刘秀还在昏迷,张进使劲摇晃着刘秀,摇了一会见还不醒,张进只好自作主张拽着刘秀向潭水的另一侧游去,
碧绿色的潭水,张进也看不清前方有什么东西,只是一股脑地往前游,
张进也不知游了多久,突然发现前方有一条甬道,身边也没个商量的人,张进只好带着刘秀钻进了甬道,就在二人刚钻进甬道,二人刚才落水的地方,出现了一只庞然大物,黑绿相间的毛发,四只脚掌在水中划拉着,顺着血腥味一路追了过来,
张进拽着刘秀在甬道中游了两丈远,游出了甬道,前方变得开阔起来,这里的水比外面的颜色更深些,张进带着刘秀向上方游去,终于是浮出了水面,张进稍作停顿,观察了一眼四周的情况,然后带着刘秀游到水边,张进先把刘秀推上岸,自己才爬了上去,张进躺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稍微缓了一会,双手按住刘秀的胸部,帮助刘秀把肚子里水吐了出来,接着使劲摇晃刘秀,一边摇一边呼唤着刘秀,
“公子!公子!”
刘秀在昏迷之中,遇见了自己的二姐,刘元,那个疼爱自己的二姐,还是那个再也熟悉不过的笑容,在向自己招手,刘秀朝着二姐跑去,却听见身后有人在喊自己,刘秀扭头一看没有人,再一回头,二姐已经不见了,刘秀这才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