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却是听见了,“刘秀你叹什么气啊!”
“我是在为玉面郎君感到惋惜啊!”,
刘秀这声玉面郎君叫的张进,喜笑颜开,嘴都合不上了,但是一听他说惋惜,
“惋惜?从何说起?”
刘秀战术清嗓,
“张太岁刚刚讲到,汉高祖灭得秦朝,天凤皇为何灭不得我大汉”
“是啊,没错,我说的!纵观史书,无不是朝代更迭,谁取代谁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这有什么值得惋惜的!”,张进不以为然道,
刘秀正严厉色,“那大寨主又如何得知,我更始帝不能灭他天凤皇!”
“这…”,张进一时语塞,眼神闪烁,
刘秀加以淳淳善诱,“到那时大寨主,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连这寨主都当不了了”
刘秀身旁的喽啰看刘秀这么说话,就要按住他的头,
“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刘秀接着说,
“反之,玉面郎君若是帮助我们更始帝,到时候封王,也是未可知啊!”
喽啰们捂住刘秀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话,
张进却心动了,封王!
张进心里琢磨,自己得好好想想,大手一挥,
“把他们分开关押,看好他们,跑了唯你们试问!”
“是!”,喽啰们应声将刘秀三人抬了出去,刘秀的嘴被抹布堵住,被抬走了还在那摇头晃脑,想说些什么,
三人出了大厅就被蒙上黑布,分别关押在了不同的地方,每个人由十个人看管,严防死守,不给一丝逃脱的机会。
张进绕着铜钱的印子,一直转啊转啊,看地二寨主都睡着了,
张进就一直在琢磨,封王!谁不想啊,做梦都想,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吃不尽的山珍海味,自己脚下的铜钱,想要多少有多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威风八面!
想着想着,张进的脸上就乐开了花,到那时候,谁还会说,你哥哥颖阳太守张吉,都会说,张王爷,一想到哥哥张吉,张进就想到了颖阳王,王疑,
张进浑身就哆嗦,那王疑可厉害去了,张进一阵后怕,不敢再想封王的事了,刘秀现在连王疑都没打过呢,怎么敢说灭王莽的,
张进这想着想着,夜就深了,回头一瞧,二寨主都睡着了,就过去招呼他起来,两人结伴回房间睡觉去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张进就吩咐二寨主,
“二弟啊,你跟剩下的弟兄守山,我押送他们四个去颖阳城交给我哥哥,领了赏我就回来,我不在,你可要看好山门!”
“是!大哥!”
张进就点齐一千喽啰兵,押送着四辆囚车,走出寨门,沿着山路下山去了,二寨主一直送出寨门,看不见人影,才回来。
从盘龙岗去颖阳城,那可就快了,要不说这张进也算聪明呢,离得近,一支穿云箭,他哥立马来相见,
张进怕刘秀还有别的同党,走小路不安全,带着大队人马,上了官道,走起官道就更快了,一路直通颖阳城东门,这一路上行人见了他们,都躲着走,好不容易快到颖阳城了,
城楼上的守卫远眺,前方官道尘土飞扬,以为是敌袭,急忙击鼓通知了守卫长官,待守卫长官上来察看,浩浩荡荡一队人马,守卫长官命守卫戒备,升起吊桥,然后自己去通禀,经过层层通报,消息传到了,首府衙门,
颖阳太守张吉,正在跟颖阳守将们,详谈军务,以及分析自己收到的颖阳王前线情报,
“报!”
“何事禀报!”,张吉很不耐烦,自己工作的时候被打扰,
“禀报太守,东门来了一队人马,千人之众!”,
张吉和一众守将都站了起来,大战在即,这时候哪冒出来的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有何特征!”,张吉质问,
“为首之人,身后一杆大旗,旗上写着斗大的一个张字,士兵都穿着喽啰兵服饰,队伍中间还有四辆囚车”,值日旗牌官答话,
“囚车?这混小子还拉囚车干嘛!”,张吉此言一出,守将们就知道是谁了,张太守的宝贝弟弟呗,还能有谁,有的人忍不住笑出声了,
张吉沉着脸,低着头,以手掩面,
“让他们进来吧!”
“是!”,值日旗牌官领命就退了出去,
“诸位将军,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还烦请各位回去按部署行事!”
“是!”,诸位守将行抱拳躬身之礼,就退了出去,各回职守之处,
守卫这才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张进这队人马,就进了城,张进直接就带着人马来到了首府衙门,这些喽啰兵也是第一次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在衙门口,这要搁别的地方,匪寇之类的都直接进大牢了,
张进甩镫离鞍下马,迈大步腾腾腾就往衙门里走,衙差都认识他了,也不阻拦,张进就径直来到了他老哥张吉面前,
张进兴高采烈,想着他老哥会怎么表扬,奖励他一番,刚行个礼吧,手还没抱到一块,张吉一个竹简就扔到他身上,怒不可遏,
“你把咱们张家的脸都丢尽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弟弟!”
张进上一秒还笑着的脸,这会已经冷下来,张进低下头,沉着脸,脸色铁青,
张吉见张进不说话,就绕过办公的桌案,走到张进面前,咄咄逼人,
“不说话,不说话,跟以前一个德行,烂泥扶不上墙!”
张进缓缓抬起头,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张吉就想举手给张进点教训,被进门的老管家拦了下来,老管家是两边劝,
“大少爷,你别跟二少爷置气了,我带二少爷回家,不打扰你办公了”
“二少爷,我们走吧,回家”
老管家拽了一下,没拽动,张进还是站在原地死死瞪着张吉,
张吉心想你小子还瞪我是吧,本来打算转身回去办公的张吉,又迎着张进的眼神,走过来,
老管家赶忙使出浑身的劲儿,才拉动拧着劲的张进,将张进从张吉屋中拉出来,老管家拽着张进出了首府衙门,张进甩开老管家的胳膊,直奔自己的马,拢缰丝认镫搬鞍上马,
老管家仰望着马上的张进,
“二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啊!”
张进脑海中还是刚才的一幕,越想越气,越想越愤怒,一鞭抽在马屁股上,
“放下囚车,我们走!”
张进怀着复杂的眼神看了囚车中的刘秀一眼,领着自己的喽啰兵,就往东门而去,出了东门,马不停蹄,朝着盘龙岗的方向走去。
张吉坐下接着办公,囚车放在首府衙门口,不能没人管啊,衙差就进来禀报了,
“报!”
张吉一肚子的火,是一点就炸!
“报!报!哪那么多事啊!什么事!”
给衙差吓得直哆嗦,
“门…门口…还有…四辆…囚车”
张吉这才想起来,怎么忘了这茬,绕过桌案,走到衙差身前,
“囚车在哪?”
衙差心想,我的爷啊,你这是要折磨死我啊,
“门…门口”
张吉走到首府衙门口,定睛一看,四辆囚车,
“这里面关的都是谁啊!”
衙差急忙掏出一堆画像,上前对比,张吉白眼一翻,走到跟前,一把抢过画像,自己亲自对比,
这一对比可给张吉乐坏了,嘴都结巴了,
“刘…刘秀”
衙差还以为太守学自己呢,
张吉赶紧命令衙差,
“把这些人都关到大狱里,等我忙完公务亲自审理!”,把画像扔给衙差,自己连跳带蹦地回屋里去了,
衙差不疑有他,两人押一个,两人押一个,就把刘秀四人押进了颖阳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