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诊桌前，瑞州城内的老百姓排起了长长的队列，军中的所有医疗人员都派了过来，一起为城中的百姓看病，旁边熬着几大锅浓粥，粥香味弥漫了整个镇子。
“老乡，慢点吃，烫！”
“都别急，人人有份，不够我们再熬！”
“大娘，你慢点，我来给你端吧”
一名革命军战士一手搀扶着老奶奶，一手端着热粥，跟着她回到了一间四处漏风的木屋内，用砖头垒成的床上躺着一位奄奄一息的老大爷，床上飘出让人闻子作呕的恶臭味，一看就是长期没有收拾个人卫生的结果。
“大爷，我扶你起来喝点粥？大娘，大爷多久没有进食了？”
老大娘摇了摇头，因为她也记不起老头子有多久没进食了，就吊着一口气，而她自己也是很长时间没吃过东西了。
战士从碗里舀出几勺子浓粥，然后打来一瓢凉水，将浓粥释稀；
战士是一名卫生员，他学过这方面的常识，饿太久的人不能喝太浓的粥，先要喝很稀的流食才行。
战士调好稀粥后，再一小勺一小勺地喂他下咽，每喂一勺就要等不会，观察一下老人家的身体反应；
几勺稀粥下肚后，老大爷的脸上逐渐恢复了血色，一旁的老大娘长舒一口气，根据她的经验，老头子算是从鬼门关抢回来了。
“大娘，大爷得休息会，你也喝点吧！我去灶屋烧一锅热水，大爷的身子得擦一擦了，容易生病。”
老大娘的眼睛模糊了，她想起也自己的三娃子……
“大娘，你们家就你跟大爷俩人吗？”
战士边烧火边跟大娘唠起了家常，大娘一听小战士问起她的家人，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顺着脸颊流进了嘴里，苦涩的，犹如她的一生。
战士一看把大娘问哭了，顿时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连忙向大娘道歉:
“大娘，对不起，我不该问起你的伤心事。”
“娃，没事，我就是想我们家三娃子了，他被抓走的时候还没你肩膀高，被孙大帅的人抓去当兵了，这也没他的消息；
老婆子我有过三个娃，老大前几年赶上闹饥荒，饿得受不了拿了人家一个馍，被人活活打死了。
二妞去年被米铺的老板看上，扔给我们五块钱就抢走了，说是给他做七姨太；
我苦命的二妞啊，第二天就被人光溜溜地躺着送了回来，说是不识抬举寻了短见，还把那几块光洋又抢回去了……”
战士双眼开始冒火，拳头捏得咯咯响，强忍着满腔怒火问道：
“这个禽兽米铺老板姓什么？住在哪里？”
老大娘咬牙切齿地说道:
“姓万，他就是化成灰老婆子都记得他，城南这一块所有的粮店都是他的，大名叫万家囤，背后大家伙都叫他万扒皮。”
战士对大娘说：
“大娘我知道了，回去后我就给长官报告，我们革命军一定会为二妞讨回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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