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桌上的戒尺,轻轻敲打手心,打量江卿玉,似乎在考虑从哪开始。
江卿玉感受到态度的变化。
她盯着舒雁手里的戒尺,不知道对方究竟想做什么,却不想挨打。
她主动说道:“卿玉身为瑾王妃,自当谨言慎行,安分守己,不该卿玉管的事,卿玉绝不参与。”
“卿玉入王府,主要职责便是照顾瑾王爷,只要将王府服侍好,卿玉便做好了该做的,舒雁姑姑,卿玉说得可对?”江卿玉问道。
舒雁一愣,心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她想说的话全被江卿玉先说了,还拿瑾王爷压自己。
宫里为瑾王爷找王妃,就是想找一个贴身伺候瑾王爷的人。
“对,你既知道,我便不多说,今后你可要好生照顾瑾王爷,若他出事,你恐怕不好与宫里的贵人们交代!”舒雁提醒道。
“是,若王爷出事,卿玉要殉葬。”江卿玉抬眸,道:“但卿玉学了些医术,说不定能缓解王爷的情况。”
舒雁一怔,脸上露出讥笑,好像江卿玉在说什么笑话。
两年来,宫中御医来过不知多少次,对瑾王的病情始终束手无策。
她不信一个秀才之女能改变什么。
不过,舒雁总觉得江卿玉不像乡下来的土包子。
她又打量江卿玉一阵,垂眸一礼。
“瑾王妃既清楚自己应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奴婢便不打扰您与瑾王爷。”
舒雁招手叫来一名中年男人,“这是瑾王府赵管家,由他带你去王爷房中。”
“好!”江卿玉应道。
“希望瑾王妃见到王爷以后,依旧能保持这份镇定与坚定,莫要耍性子要离开!”舒雁提醒道。
随后,她看向赵管家,“王妃便交于你,我回宫中复命了!”
“是!”赵管家一礼送走舒雁。
他一瘸一拐朝江卿玉走来,不掩打量之色。
半晌,他才冷声道:“王妃,请随老奴来!”
江卿玉皱了皱眉,跟随赵管家往外走。
另一边。
舒雁穿过雕梁画栋的建筑,直奔慈宁殿。
走进慈宁殿院子,便有许多宫女在清扫。
她们看见舒雁,立马屈膝行礼。
舒雁神情淡漠,轻轻点头,朝寝殿而去。
绕后寝殿沉香木雕四季如春屏风,便见一个身着深紫色华服的妇人倚在贵妃榻上。
她鼻梁高耸,鱼尾纹布满冷漠的眼角,即便紧闭双眼,也让人有种不好惹的感觉。
贵妃榻旁,蹲着一名宫女正为她捶腿。
宫女看见舒雁,起身欲要行礼。
舒雁挥手示意宫女离去,她蹲下为榻上的人继续按摩。
“回来了?”太后平声道,没有睁眼。
“是,奴婢将流萤留在了瑾王府。”舒雁温声答道。
“嗯。”太后应道,没有别的情绪。
舒雁主动将今日在瑾王府的所见所闻一一说出。
“娘娘,要不奴婢派人去查查江家?”
太后睁开双眸,神色冷淡道:“不用。”
她坐起来,舒雁立马伸出手去搀扶。
“今日慈安殿传来消息,母后又犯病了!”太后语气淡淡道。
慈安殿是太皇太后的居所。
“奴婢一会儿便去看看,并将瑾王妃入府之事告知慈安殿。”舒雁说着,又说:“瑾王府是否要另作安排?”
“一粒小石子,翻不起浪。”太后说罢,看向殿外,“梅林的梅花开了,替哀家去取些过来吧!”
“是!”舒雁应道,转身离开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