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在里面绕了一会儿,感觉这根本就不像有人在住的样子。她走到门口,从刚才开始她就总是莫名地感觉后面一直都有人偷偷地注视着她。可是以她的听觉她却没有听到任何古怪的声音。
难道是个高手?可高手会选择将自己躲起来一直偷偷观察着不速之客吗?
千夜一切如常地向门外走去,那感觉突然来了一下!刹时,千夜立即转身,一眼便看到站在东房门口,虚掩着的门里,正在盯着自己的一双黑色的眼睛!
一见她发现自己,那人瞬间把头缩了回去,速度快到让千夜差点以为自己刚才只是眼花看错了。
她立刻跑到房前却拉不动房门,从里面被关死了!千夜二话没说上去一脚就踹开了大门,这里面是一个极为宽敞的房间,里面没有任何东西。没了遮挡物,刚才那人能跑到哪去?
千夜在房间里四处瞄着,最后她把眼神落在墙上悬挂的画上,这幅画上面是一个美人,手里抱着的正是连瞳仁都是纯白色的狐狸,银血白狐。
她走过去,掀起长卷,后面果真有一个类似灵狐的摆件,只不过做这个摆件的手艺人的确不怎么样,宁是把好好的狐狸做成了古时那种用来驱邪的四不像。
她伸手转动两下,那东西好像被死死地钉在原地一样,根本就转不动。千夜俯身仔细看了看,这神兽的嘴里面好像好像有黑色的东西凝在里面。她伸手蹭了蹭它嘴里的黑色,拿出来放在鼻尖处闻了闻。
“这味道……是血?”千夜眉头一皱,没有任何犹豫地用刀锋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进神兽的嘴里,瞬间一阵震动差点将这简陋的房子震塌。
其实,千夜在心里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只不过,她这次选择了相信。若是真的李海林藏了什么东西在里面,自然不会让这间房子倒塌的。
千夜寻着震动中的异响来到了屋后,墙上还真有一道被移开的暗门。
她转身回到刚才的画像前,管他上面是谁呢?这屋子除了这画什么都没有,只能用它了。千夜二话没说将画卷摘下,站在暗门身前直接将长卷丢了进去。
画卷落地,没有任何反应。
千夜算是暂且安心,她握了握手中的刀走进去,里面伴随着一股淡淡地怪味,味道太淡,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就连她也没办法立即判断。
突然,旁边人影一闪,这里面竟然还真住了一个小男孩!
她看着千夜走过来,就浑身发软,他蹲在原地用上手抱着自己头,把自己蜷缩起来,好像这样就能安全,就不会受伤似的。
千夜走过去,盯着他单薄,发抖的背影,问道:“你是谁?”
男孩将头深深地埋进双膝里,半晌才回复道:“厚子……”
“厚子是你的名字?”千夜没办法这么对着他,解释道:“我没想对你怎么样,你不用这么怕我。”
就算她这么说那男孩依旧没有反应。
千夜抱着胸,说道:“怎么这么一会儿你就变得如此胆小,既然胆小为什么刚才还要偷看我!”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明显变大不少。
厚子被千夜吓得一哆嗦,立刻磕巴道:“我,我以为,是是是当家的回来了!”
“当家的?你说的是山匪的寨主还是李海林?”
男孩听到李海林的名字身子一怔,将头埋地更深,用额头蹭着膝盖疯狂摇头,嘴里还嘟囔着,“我不认识,我不认识什么李海林……恶鬼,都是恶鬼……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看情形,这孩子显然不是一个脑袋正常的人,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之后受到了刺激,所以现在有些疯癫。
千夜看着他明明之后还好好的,直到提到李海林和寨主就开始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残忍,给一个孩子这么大的伤害。
她转头顺着地道向深处望去,一股微风袭来,她又闻到了在院子里那股的怪味道,相比之前这里面传来的味道要浓得多。
“这里面是做什么的?”
面对千夜的疑问,孩子没有注意,他还躲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双膝,两眼发直地盯着地面发呆。
千夜没再理他,转头顺着暗幽的深处走去。
悠长的走廊四周都是密不透风的石壁,只有尽头的地方能勉强看到一丝光亮。
大概只有走到光亮的源头才能知道这里面传出的怪味究竟是什么,这里面的秘密又是什么?
千夜提着长刀,支起耳朵警惕地注意着自己的前后方。果然,越是走近,那古怪的味道就越是浓烈,从怪变成了臭……到最后就算千夜用手捂着鼻子也难以挡住袭来味道,简直可以用臭气熏天来形容。
千夜心感不妙,这味道臭是臭,但是却非常熟悉,好像是……腐肉的味道。
眼看光亮就在前方,千夜忍不住了,拔腿冲过去,前面一个弯道转过去,里面竟是一间巨大的地牢,地牢里面人各个七窍流血,东倒西歪,一个人叠着一个人,软趴趴,毫无章法地摞在里面。一团团黑黢黢的蝇虫嗡嗡作响,白色的蝇蛆趴在上面啃食腐肉,其他的则在空中围着他们的食物四处飞舞,像是一场庆祝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