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什么啊,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被那个野蛮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说着居然好不见外地直接抬脚踏了进来。
“不过啊,真是可惜这院子了,虽然被祁楚菱装饰的不错,但是啊,这里面的人可没有一个好下场的,用梅花镇宅又能怎么样?不还是一个喜欢克死人的地方。”
“……那是公主。”她怎么敢直接叫她的名讳?
女子走过去,一把抓住浮梦的下巴,语气凶恶:“公主?不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弃子,早晚死在沙国!你看到平日刁钻刻薄的莺莺了吗,公主的贴身丫鬟又怎么样?最后不还是死无葬身之地!你,和她是同等的下场。”
浮梦被吓得缩着脖子,她早已经习惯被她们收拾了,只不过再忍一忍,这些人没意思了就会自己走了。
那女子看着浮梦还是原来那一副死样子不由地开心,刚要抬手打她就被另一个丫鬟拦住。
“你干什么?!”讨她的晦气!
顺着那丫鬟的眼神,她抬头望去,千夜正靠在正殿的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她们。
那女子吓得浑身一抖,这人的穿着并非宫中的衣服,而且这整个寒梅林院除了那个人还有谁?沙国人,这是她第一次见。
千夜见自己的出现似乎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便走下去,一步步地靠近她们。
两女子见状竟然想跑,千夜随手折了一支梅花,瞄准,花枝犹如利箭刺中了那骂人丫鬟的膝窝上,没站稳瞬间摔在地上。
浮梦吃惊地看着千夜随便一出手居然就有这等效果。
“我什么时候说你可以走了?”
那女子转头看着千夜居高临下的脸,她的眼神里完全没有任何怒气,好像打她只是因为一时兴起。但是她敢说什么吗?她不敢,哪怕这个人是她们心里从未瞧得上的沙国蛮人,她也不敢,真的会被杀了吧。
“怎么?刚才不还很能说吗?”
其实千夜这么问,但她根本就没任何恶意,她只是发自内心真的想问问,为什么刚刚对着浮梦一堆话,到自己就连一个字都没有了。
那女子趴在地上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真是看得她有些难受。
千夜摆摆手,“赶紧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再出现的我的院子。”
听到千夜发话要放过她们,丫鬟立刻起身,被同伴一瘸一拐地扶着离开了,像两只被猫抓伤的老鼠一样。
真是莫名其妙!
千夜转过头看着还处于惊吓之中的浮梦,“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
浮梦一惊立刻低下头,“是奴婢的错,奴婢……”
“行了行了。”一口一个奴婢听得自己烦死了。
沙国王城也有侍女,但每个侍女都是窈窕身姿,长相气质都很好,不但会品酒还会跳舞助兴,性格也是安静得很,主人在一旁说话从来都不会插嘴,只向一个木头人一样做好自己的事,她还真是长这么大头一次听到有侍女说这么多的话。
千夜觉得实在无聊,与其等着乐子找上门还不如出去自己转转。
她刚迈出门就感觉后面有人看着她欲言又止,“怎么了?”
浮梦紧张地握着手里的笤帚,她想抬眼看着千夜的眼睛,可是刚才她那树枝做箭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实在有些说不出什么。
千夜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自己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忽然她想起来自己有个非常重要的事,“御马场在哪?”
在浮梦的支支吾吾中她算是大概了解了御马场的大概位置,自从和幸格分开已经过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住的怎么样,吃的好不好,习不习惯。
顺着浮梦指的方向加上她灵敏的鼻子,只要走近这马声和味道简直就是最准确的方向标。
刚到御马场门前,千夜就被喂马太监拦住。
“我来看看我的马,不骑,看完就走。”
太监十分规矩,就算知道了她是沙国的公主也没有半分不敬,“公主,实在对不住了,我们这儿没有得到圣令不敢随意将马匹放出去啊。”
“连看看都不行?”
小太监摇摇头,“您真的不能踏进来。”
千夜也不想难为别人,但是她实在想看看幸格的状态。
小太监离开后,千夜看着眼前禁闭的大门,忽然想起来,他的确只说了“不能踏进来”,那她不踏进去不就行了?。
千夜绕道后侧,这里的马声最大,应该离马棚最近。
眼前这高墙对于普通人来讲那就是一座想都别想的山,而对于自己,那就是两步轻功的事!
千夜抬步上墙,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住了墙头。
这可不是自己的地盘,可不能真的站在房檐上看个舒坦仔细。
里面有人!
马场正中间站着两个人,一个面对自己一个背对自己,看穿衣打扮身份定是不同。
千夜立刻就有些不服,凭什么?不是说不让进的吗?他们能进,自己就不能?难道每次去看看幸格还要找皇帝要一下圣令?到底谁有功夫总搭理自己啊。
千夜大概打量一下就知道这两人自己并不认识,她伸了伸脖子,想要赶紧看到幸格之后赶紧离开,这种会被人抓到的丢人事自己还是不要犯比较好。
忽然,千夜明显地感受到一道视线,有人在看自己。
顺着视线看过去,正是马场中间的那正面对自己的人。
千夜刚要把食指放在嘴边想要让这人帮自己保守一下秘密,不要拆穿自己,可当她看向那人的瞬间,千夜愣住了。
他的左眼,是金色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的右眼带着黑色的眼罩,却完全不破坏他脸上整体的美感,浓密的眉睫,高挺的鼻梁,微粉的嘴唇,脸部的线条精致顺畅到好像不是人能生出的模样。
像一幅画,对,像这世上最好的画像师画出来的美人图,画中仙……
千夜感觉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红晕渐渐爬上她的脸蛋,她盯着那个人的脸,吞了吞口水,完全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好像着魔了一样,感叹怎么会有人生得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