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那你去呗……”
“我敢赶你!”
客楼伙计壮着胆子,看起来这位美人虽然能打,但是也不是刚来店里就开打,相比地上那个,总是个讲道理的人吧。
他转头接过老板递给他的奶壶,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千夜见到奶来了,两眼放光,这地方不比王城,王城最起码坐落的地方多少还是有一片不大的绿洲的,但是这种边陲小城就不同了,别说绿洲了,能有一块正常的土地不会下陷就不错了。
长期在这儿呆着她不习惯,一旦动作大点就变得口干舌燥,难受得很,虽然奶不比水,但总比渴着强。
客楼伙计把奶壶放下,本想给千夜满上,谁知千夜直接向他招招手接过奶壶,张开嘴接着从奶壶嘴里倒出来的鲜奶。
喝个痛快之后,千夜看着他好像有什么事要讲,她环视四周,自己解决沈安的时候动作快速利落,根本就没有砸坏任何东西,除了刚开始沈安自己掀翻了隔壁的一桌子饭菜。
千夜抬着下巴,说道:“那桌子我付钱。”
“……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见客楼伙计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到点子上,老板忍不住了,从后面走出来一把拉开了伙计,虽然极力保持冷静了但还是有些生气:“你们不能在这住我的店了。”
“为什么?”
老板一顿,她居然不知道为什么?!
“你带着疯子砸坏了我的店!还问我为什么!”
“我说了砸坏的我会赔,而且到目前为止只有那一桌子饭菜吧。”
“可是你这么一闹大家伙儿都看着呢,我店里有个疯子都不敢来了,我这还怎么做生意啊。”
千夜点点头似乎觉得老板说的很有道理,“的确,但是我们不能走,我可以多付你房钱。”
“我不要房钱,只要姑奶奶你带着他赶紧走就行了。”
千夜看着地上的沈安,店里有个疯子的确会让老板很难做生意,但是如今沈安这个样子她是绝对不能联系王城的那帮人的,平时他清醒的时候都敢害他,现在这副模样不折磨死他才怪。
千夜蹲下来,把手轻轻搭在绑在沈安身上的绳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老板:“走呢,我是走不了,我可以多给你房钱,饭菜钱、奶水酒的钱都可以多给,但是如果你不同意……”说着将手移到绳结处,“我现在就给他放开,而且以我的身手你懂得,你这一店的人都别想拿我们怎么样。”
“你!”
“怎么样?你的选择是什么?”
说着慢慢的捏住绳结的开关,这是个活结,只要她轻轻一拉马上刚才吓得他魂都要飞了的疯子就又要闹事了。
“三,二,一……”
“行行行!多给两倍!”
老板闭着眼,他实在有点害怕这个身后有人助纣为虐的青面妖怪了。
“好。”千夜又重新卯着力气扛起沈安,顺手拎上刚才的奶壶,“没事的话我不会下来的,生意你该做做你的,钱我不会少你的。”
回到屋里,千夜看着腰间早就已经蔫掉的药草忍不住抱怨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过来找他,让摇桑那个小公主来不好吗?要是她的话肯定八匹宝马给你拉回王城。
“就算是蔫了,药草还是药草吧……”
她三步并两步地跑下楼,一着急索性从二楼的围栏内一跃跳下,轻盈地落在一楼正堂。
这一下又是吓了正在算账的老板一跳,“哎呦我的姑奶奶大美人啊,你不说没事不会下来的吗?”
“对啊。”千夜掂量着手里的药草,“因为我有事了,什么脑子。”
她大步流星地走到后厨,看着空着的灶台,“点火。”
老板追进来:“你这又是要干什么啊?”
“给你钱啊!”话这么这么多啊,千夜无奈地使唤这厨子,除了老板这帮人到是挺愿意配合的。“你一样给工钱人家伙计干活都比你麻溜,还不抱怨。你再看看你,我少给你一分钱了吗?一样赚钱你就不能收起你那张看起来就不怎么吉利的脸吗?”
老板瞬间有些为难:“我这脸就这样,怎么收起来啊。”
“你离我远点就行。”
煎好药,千夜端着汤药就上了楼,这一碗褐色的药水居然花了她两个时辰,眼看着天又要黑了。
不过为了保证沈安的安全,她还是决定亲自监工了。
一推门,沈安坐在床头,原本绑在他身上的绳子也散落在地上。
千夜瞬间警惕半分,他自己居然把她上楼后改成的死结打开了。
“别怕,是我。”
“沈安?”千夜立马将手中的汤药放下,走过去仔细地看了看他的样子,脸色真的正常了不少。
沈安叹了一口气:“说过你多少次了,叫哥。”
见他恢复意识千夜真的放松了许多,她起身将汤药端了过来,调侃道:“你让我叫你哥,你倒是有个做哥哥的样子啊,明明连我都能打过的人,就凭那几个废物你还真能被弄成现在这样啊。”
沈安回想当时发生的事,眼神凶狠:“他们给我下了药。”
“下药?你平时的吃食不都是兰叔给你准备的吗?”
沈安摇摇头:“不知道,只不过那天之后等我再醒过来就在沙暴的中央了,我只看到了他们离开的背影。”
千夜把汤药递给沈安,“不是早就和你说过要小心的吗?咱们啊,天生就是要战战兢兢活着的命。不用点心思怎么行啊。”
“这是……”
千夜道:“清热解毒的汤药,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了,见到你的时候青白色脸要吓死谁啊,我以为你中毒了,这边城镇太小也没找到沙郎,你就对付一下吧。”
沈安刚把碗放在唇边,千夜就立刻抢了过来:“算了吧,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你弄严重了啊。”
他现在都恢复意识了早就不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这要是原本都醒了让自己喂死了可怎么办。
“没事。”
沈安拿过汤碗一饮而尽。
“你这么信我啊……”
“信你是一方面,其次,我闻得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