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咙像卡了刀片,趴在泥土里艰难开口:“江氏会被收走,以后的京港不会再有江氏…但…但江公馆不会,那就是你的家…”
“你不要怕,去我的书房……中间的抽屉,取出隔板,有一个笔记本,软软……”
“你…”
阮软捂着唇,可哭声还是无法控制地溢了出来,“你是不是受伤了?你在哪里?我让人去救你,有什么话你回来当面告诉我好不好?”
“软软,我想听你说…说你爱我,再说一遍给我听好不好?”耳边除了少女压抑的哭腔,江屿川还隐隐听到了脚步声。
离他越来越近,他半个身体都被压在树下,根本无法起身查看对方是敌是友。
这里关押的哑奴太过疯狂,在尸骸成堆的房间里缝制着阿姐鼓,他们杀人不眨眼,武力值丝毫不亚于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
连六岁的小孩都被训练成演技高超的刽子手,往身上藏炸弹,藏毒针,扮弱求助,三个小孩就炸碎了两艘海防的游艇。
江屿川带来的百来名保镖牺牲了大半。
被洗脑无救的哑奴当场枪决,整座海岛硝烟滚滚,血流成河。
江屿川甚至都记不清自己到底中了多少枪,唯一庆幸的是,奶奶的遗体被海防成功运出去了。
“软软,再说一次好不好?”他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弱,几乎握不住机壳。
阮软空洞地睁着双眼,泪水不断涌出,“我爱你,江屿川,我爱你,你听到了没有?听清楚了没有?”
江屿川眼皮重到几乎掀不开,“真的,还是骗我?”
“我没骗你,你回来,我证明给你看。”
在意识残存的最后一刻,江屿川扬起嘴角,“去书房,软软,等你做完…做完我交代你的所有的事情,我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