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川用薄毯包裹住她,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然后打横抱起,直接从车里抱进了屋内的浴室。
洗澡,吹头发,穿衣服,喂早餐,阮软全程就动个嘴,但江屿川心里说不出来的满足感,就好像两人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
她虽然恨他,但至少不排斥他。
“软软,我们上山可能会遇到一些很恐怖的东西…”
他话没说完,阮软直接打断,“有你恐怖吗?”
江屿川勾起唇,“也许。”
阮软闭上眼皮,“人皮都摸了,禽兽都睡了,家人也死了,还有什么东西能吓住我?”
江屿川耐心给她梳头发,转移话题,“公主辫还是马尾辫?”
“我想把头发剪了,长出来新的,你不许再碰。”她直起身,滑顺的发丝从男人指间溜走,他收紧手心,还是没能握住。
阮软从床上跳下地,从包包里取出一支发簪,单手就把头发盘住了,两鬓的发丝自然松散,垂落,慵懒又随性。
江屿川突然发现阮软身上的稚气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淡到看不到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骨子里的漠然和平静,她平静地接受了所有的不堪与事实,也打算平静地面对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
他喉结滚了滚,上前握住她的手,“我们上山吧。”
“嗯。”她依旧淡淡的,像个没有情绪起伏的机器人,让江屿川一阵心慌,“软软。”
他沙哑唤了一声,可对上少女略显茫然而又极其冷漠的目光,他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或许是被江屿川悲戚的神情刺痛,阮软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小叔叔,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