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天突然就来了。
所有的证据都在告诉阮软,她才不是罪不可赦的扫把星,而且母亲阮岚岚的死也很有可能另有隐情。
她还不敢一次性完全撇开身上的罪孽,可现在的处境而言她有很大的希望彻底摆脱掉捆绑在身上十几年的罪恶枷锁。
可就是希望啊!
可阮软不明白,她为什么还是这样心痛到不能呼吸?
她理不清缘由,到底是痛恨自己像个废物一样在仇人的屋檐底下苟活十几年,还是痛恨自己确确实实对江屿川产生了信任与依赖?
在肺里最后一丝氧气被逼尽,阮软彻底无法呼吸的时候,淋浴区的玻璃隔门突然被人推开,一股新鲜空气猛然灌入,江屿川一把将人拽进自己怀里,“软软你不要命了!”
如此厚重的水蒸气,他再来晚一点阮软绝对昏厥!
阮软被这样用力一拽,天旋地转,江屿川捧着她的脸,一遍遍拂去水珠,“软软,软软?”
他心疼地唤着软软的名字,一会吻她睫毛,一会吻她唇瓣,言语之间尽是后怕,“你想把自己憋死在里面吗?”
阮软大口喘着气,她发笑,抬手推他,没推开,“我…我身体黏糊糊的,我睡不着,洗个澡你这么紧张干嘛?”
江屿川把浴巾盖她头上,擦拭她及腰的湿发,有些生气又不忍心责怪,“下次洗澡不许锁门,也不许关门。”
她佯装无恙,却做不出嗔怪的表情,只是闭着眼睛任由江屿川擦拭干发丝与身体的水珠,“我是怕吵到你睡觉才关门的。”
江屿川还是觉得不妥,刚刚被惊醒的一瞬间都快吓死他了。
他将人圈进怀里,裹木乃伊一样裹着阮软,“以后洗澡必须叫我,我们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