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了把脸,偷偷吃了药才把陈桃查到的消息初步消化了一遍。
简而言之,除了外公和母亲,阮软的外婆,父亲和舅舅都是死于车祸,而且出事后就第一时间销毁了肇事车辆,而当初销毁车辆的废弃工厂已经改成了健身俱乐部,在江明淮的妻子刘娜名下。
江明淮为官,不能公然参商,名下所有商业资产全都挂在刘娜名下。
陈桃顺藤摸瓜查出了当年负责销车的人是刘娜的表弟,只是早年患癌,死了。
事情查到这一步,就算阮软再自责也不会那么坚定地认为家人的死都是因为她而起的意外事件了。
就像暗无天日的时空里突然迸发进一束光,告诉她那些孽不是她造的。
一时之间,阮软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该喜,还是该悲。
她恍恍惚惚走回内厅,因为吃药片的缘故,大脑逐渐昏沉,闷钝,所有积压在内心的情绪好像都被封进了一个强而有力的透明薄膜袋里,无法宣泄,甚至都无法思考下一个问题。
她站立在离江屿川五米远的距离,愣愣地望着他,望着他缓慢转过身,手里的蝴蝶结绑一半,垂一半。
“软软?”
江屿川轻声唤了一声,阮软瞬间就红了眼眶,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她一直深陷在害死家人的罪孽里,日日饱受煎熬。qqxδnew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死亡去解脱,去赎罪,可江屿川不让她死,她便把江屿川当成自己的炼狱,这一切就活该她受。
可为什么她顺着线索查,会查到江明淮头上?
“软软?不舒服吗?”江屿川已经走到阮软身前,阮软突然感到很疲惫,她软塌塌地跌进江屿川怀里,小声啜泣,“小叔叔,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