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点还要去赴唐弦卿的沙画约。
“那也还有四个小时,可以补一会儿眠。”
说着,他便把桌上垃圾简单收拾好,然后拉过她的手腕,把她抱回了房间。
“睡吧。”他说。
话落,浅浅的两道呼吸声便交织在了枕间。
崔粒转过头面对着他,搂过他的后背。
她在他锁骨上喷着气息,“我昨晚是不是很作?”
蒲砚缓缓睁开眸子,揉了下她的鬓发,音色似安神的香袅袅飘去。
“有一点点,但在我接受范围内。我们阿梨,真的不怕得罪人。”
“怕什么,你们又不是外人。”崔粒往他怀里拱了拱,“我可不是在谁面前都作得起来。”
他,唐弦卿,邢挽,在她心里,都是分量极重的人。
“我刚刚看你没回家,还以为你会去找魏启...”说到这个名字,他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以后不能彻夜不归了,听到没?”
崔粒连连点头,随意地顺着他的背,“我喜欢你,就不会去找他的。”
我喜欢你。
世间为何会有如此好听的四个字。
蒲砚唇角上扬,“睡吧。”
清晨的旖旎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就记得两人模模糊糊提到了“魏启”。再之后,就是梦中魏启在酒吧陪着她这位姑奶奶喝着小酒,一杯又一杯,然后不厌其烦地听她唠叨一切,再给她续着酒,点着缠绵的小曲儿,昏昏入睡。
昨晚唐弦卿有句话没说错。
她的背后,是崔迹和魏启。
而在帝都,魏启的存在,就是她的安心之处。
无论她闯了什么祸,他都能帮她兜着。
只是一切都是爱情之外的东西,她永远回不了头。
以后这样的梦,还是少做为好。
崔粒对待工作一向认真。
尤其是事关身边人的沙画,她几乎滴水未沾地从上午画到夕阳落幕,终于录完了完整的海底爱情故事。
唐弦卿赞许地朝她鼓掌,“小崔总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走,请你吃饭去。”
崔粒转动着手腕,摇了摇头,“我去探探蒲砚的棚,顺便给他带个晚饭。所以跟你去饭店可以,晚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