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千秋宫
宋一抬手作揖行了一礼:“主子,太子殿下来了。”
宋卿抿茶的动作一顿:“请进来。”
自昨夜起,她总觉眉角突突直跳,似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般,令人心生不安。
入目蓝御临换上了骑装,面色严肃:“卿卿妹妹。”
宋卿眉头一皱,长表兄这令人惊恐的严肃是怎的回事?
一指身侧位置道:“长表兄先坐,卿卿为您沏茶。”
蓝御临倒摆了摆手拒绝,言语温和:“不必了,兄长我是来同你告别的,今日便要启程归国,想来寻你说一说话。”
宋卿点点头,手指尖却一下又一下摩挲着茶杯杯沿,低低应了声好。
心中空落落的,怎的长表兄来了,月月却不来。
蓝御临抿了抿唇,这不舍的模样倒让他更加放心不下自家妹妹了。
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一话需问。
“此番前来,是想问一问昨日,在妹妹千秋宫内可发生了何事?”
宋卿心中咯噔一声,紧捏着茶杯:“长表兄此话何意?”
蓝御临一听便知自家妹妹瞒着自己了,不禁叹了口气:“昨日你自甘泉宫回来时,月月说是还有话同你说,便跟着你来了。”
“彼时白则同我汇报着近日京城状况,待晚些时候我去接月月时,却见月月在你这大门前泪流满面。”
“我不知发生何事,她也不愿倾诉于我,只好将月月哄睡,这一大早才来寻你问一问。”
蓝御临越说,宋卿心中便多一分忐忑,这么说来,那昨日月月便一直在门外听了全程,这还如何是好。
褚沉渊自内室而出,穿上外衫,忽略蓝御临眸中的不满,朝宋卿温声笑了笑。
“卿卿你去偏殿玩会,让我同你长表兄说。”
宋卿唇动了动,片刻后挪了挪腚起身。
罢了,褚沉渊是月月表兄一事已是定论,让他去说更有说服力。
待褚沉渊坐下,开口便让蓝御临愣在原地。
“殿下的太子妃,是东临帝王,孤之皇舅之女,乃遗失多年的小公主。”
玥倾国,圣主殿
大殿主位之上,男子一袭白金圣袍,头戴金冠,唇角缓缓扯起一抹弧度,眼神犀利地盯着下首跪着的女子。
男子面容俨然与衡易深生的相似无比,衡易刹一手撑着下颚,目光阴邪。
“本圣主给了你药,让你无需帖子也能入王宫。”
“你当本圣主是死的不成!答应了本圣主的事你都做不到?”
下首第一位上,女子双腿交叠,身着和云莲柔一般的舞裙,额缀黑珠,面配黑纱。
仔细一看,便可发现女子眉眼与云莲柔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那黑珠额坠之下,女子的莲花纹是浓重的黑色。
女子讥笑一声,抬眸看向上首:“属下早便说这不争气的东西留不得,属下早就想把她掐死了。”
随后眼神一动,看着跪着的云莲柔,厌恶毕现:“若非圣主急需一人顶替做这圣女,你以为你活的到今日?”
云莲柔垂首一言不发,袖中十指早已戳伤掌心:“女儿知错,是女儿不识抬举,误了圣主的计划。”
女子不屑一顾,佯装痛心疾首道:“如今你是第二分脉的骄傲,你弟弟那么优秀,只恨他活不过弱冠之年,母亲本就痛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