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萤坐上了江祈安昨日为她准备的马车,这马车前有两匹油光水滑的黑色大马,后面的车驾华贵非凡,车厢门边挂着长宁郡主的木牌,车厢上镶嵌着的宝石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
车厢里头则是兼顾舒适与富丽,阮萤侧靠在锦缎做的靠枕上,喝着银针白毫,旁边还有几样做成动物状的糕点,旁边的绿芝轻轻为她按着脚,悠闲又自在。
马车行进不快,大约过了快一个时辰,才慢悠悠地到了永宁侯府。
侍女们先下车,然后扶着阮萤下来,此时的永宁侯府门口,王悦柠正同她的母亲永宁侯夫人在接待客人,远远瞧着一驾豪华马车地到来,赶紧上前。
却见马车上下来了一个红衣美人,眉眼如画,气质斐然,旁边跟着几个侍女和嬷嬷,穿着华丽,她们却一时认不出这是京城哪位贵女。
“舅母,这是认不出本郡主了?”
“你是萤儿?”永宁侯夫人眉头一皱,这外甥女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看?而且阮萤什么时候在她面前会自称郡主了?
“不可能!你不是阮萤,你是谁?”王悦柠无法接受原本那个丑小鸭变得这样光彩夺目。
“表姐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话,没看到后面的车驾吗?这是父皇特意为本郡主准备的,这可造不了假。”
郑氏和王悦柠闻此都脸色一变,最近皇帝极宠阮萤的事在京城里传的人尽皆知,但是她们母女根本没信,因为她们太了解阮萤的性子了,都觉得不可能,殊不知她们认识的阮萤内里早就换了芯子。
想到这,母女俩齐齐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几丝笑容,郑氏阅历丰富些,表情就自然多了。
“舅母怎么会认不出我们萤儿,只是萤儿女大十八变,舅母有些惊讶罢了。”
“本郡主就说舅母瞧着我长大,怎么会认不出呢。只是舅母,表姐说话还得再教教呢。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稳重,可是要堕了永宁侯府的名声呢。”
王悦柠一听,感觉要气地冒烟,想要发作却被母亲死死按住了。
“我说话向来直的很,表妹不要介意,我在这给表妹赔个礼。”
“本郡主知道表姐脑子不大好使,所以没办法拐弯,总是直来直往的,不过没事,大家亲戚一场,本郡主这个做表妹的,不会怪表姐的。”说着阮萤还露上了一个“我都会原谅你”的宽和笑容。
“你!”郑氏赶忙拉住女儿,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得罪人的话,这外甥女今时不同往日,可不随意对待了。
“好了,你们小姐妹许久没见面,可别生分了。萤儿,我同你表姐还要继续在这迎一迎客人,你先进去玩一玩,你表姐等会就去找你。”
“好呀,那本郡主可就等表姐来同我玩一玩咯。”阮萤说地意味深长,眼神里都是深意,可惜郑氏忙着安抚女儿,根本没看到。
侯府丫鬟引着阮萤一群人往里面的花园走去,虽然赏花宴的赏花二字只是名头,但也会摆上一些珍稀花卉做做样子。
阮萤一到花园,就看到不少贵妇携着女儿已经到了,她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际聊天,还有一些女儿家同自己的闺中密友坐在一块谈心说话。
原主每次出来参加宴席都沉默寡言,所以除了王悦柠这个塑料姐妹花,根本没什么手帕交,而阮萤除了记忆里那点微末的记忆,对这些贵女更是完全不了解。
但阮萤也懒得去参与进去,或是去交新朋友,她看到不远处有个空着的亭子,便带着人往那走去。
坐在亭子里,阮萤吃了口侯府的点心,撇撇嘴,真是比御膳房差太多。
不过旁边婢女精心伺候,亭子边上的小湖上飘来阵阵微风,她难得的闭上眼睛去感受风带来的气息。
这种感受安宁又舒服,如果没人来找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