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深爱的男友。小宁又消沉了大半年。
看别的研究生们恨恨爱爱分分合合,或者兢兢业业勾心斗角,在她看来都像梦中。
研究生已经到恋爱的季节,属于人生的春夏之交,都已经二十三四,男愁娶女愁嫁的年纪。男女之情感复杂纠结,有的一直凄凄一身无人相伴,有的顺利地恋爱,卿卿我我,羡煞鸳鸯。有的外地有男友或女友,还同时在这边本科生中培植新欢。有的错级恋人刚毕业离校,另一个接盘手已经堂而皇之地入住旧床。有的男研究生四处勾引女生,同时钓着五六个。
有的女研究生在同时考察好几个男生或男人。有的女研究生唯情论,喜欢的就随时上床,不管年纪大小,也不管结果。有的年纪大了,一边钻营研究生会谋取利益,一边女色钱权都不放。有的看似逍遥,实则四处搜集花边新闻,从否定他人的话语中获得无上的快感。有的跟着导师专心学问,在顶级刊物上发表论文,爱情事业双丰收。也有的痴迷于专业,毫无成果,爱情同样颗粒无收。人总是有很多精力做些丰富多彩的事情,尽显人类的复杂。
这些都和她没关系。她只是她自己。
小宁只管看书,写论文。她第二年暑假就完成了毕业论文。
华教授看了看,就说,很好。那么快就写完了,再加点注释就可以了。时间还早,下面你要做什么?考博士吗?
小宁还没决定。
回去,她也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她看到有个同学在考博士,是一个女生,男友在北京中央民族大学读博士,为了团聚,她就要考博士过去。
千冢插播,对于年轻人,最便捷的移民方式就是高考和考研。一考定天下,万试不爽。
小宁朦胧地觉得,自己应该再往上走一步。虽然没有人在远方等待自己,但自己期待着远方。她想起小时候听憨大孩说过的话,上海比较适合不会说话的人混。她不去北京,要考上海试试。
几天后,她决定考华师大,复旦似乎不太敢想,竞争太激烈了。北清复交,中国四大名校,小宁还是不敢直奔顶级学校而去。所以决定考个二级名校,也是全国着名。
考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考吧。她对自己说。
实际上是,对她来说,考博比工作容易得多。
吃饭不是问题。她不需要很多钱,考得越高补助越多,硕士时的生活比本科时好多了,困难补助和奖学金更多,小宁得奖也更多。助学金奖学金之类足够养活她自己。她文章写得越多越顺手,也知道了拿奖学金的路子。
何况现在她的情况仍然不乐观,说话还是大问题,硕士毕业直接出去找工作,面试这一关她可没一点把握,她对这样的场景极其恐惧。
几下相合,她又要考博士了。
考试其实是逃避进入社会的好方法,既提高了自己,又给自己以更多的成长时间。
千冢说,小宁每次面临巨大打击时似乎都会更上一层楼。这对很多人都应该是个启示。
小宁是敌强愈强型的。这个敌当然不是人类的某个个体,而是环境,环境中当然包括人。只是小宁的愿望是一个舒适安宁的空间,没达到她的标准,她就要继续变。
多少年以后,小宁成了教授,似乎达到了她最理想的状态,就一下有了归隐之念。高校教师是最自由的职业,也最轻松。小宁上着班实际也和退休差不多。于是,时间静止了。一切平静地走向最后的结果。宇宙能量在慢慢地分解转换。一切都不需要时间的参与。
但硕士时代的小宁仍然困难重重,她要继续往上走。
她一决定就开始准备考博,每天忙得像踩在秒针上的仓鼠。一分钟入梦乡的感觉又来了。
一年了,王俊青的忌日,小宁又哭了一晚上。写了一首诗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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