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利贷?”
“就是利息很高的借款。”路景珩顿了片刻,“一般来说,百姓们看的病不可能有一百七十两这么贵。如果是官员子弟欺压百姓,那就要管一管了。”
看着无人注意,路景珩的身子忽然轻轻动了动。
“我且出去打听打听,你就在这里看着。”
玄涟扭头看了看身边那一动不动的“路景珩”,心中明了这是“无月分形”之法,他本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到院外去了。
使出无月分形,路景珩心中不由得又想起扶瑛来。
“也不知道那小子事办的怎么样了……”
一边想着,路景珩走到一个路边摊旁边,拿起这摊位上的小玩意,状似无意地问道:“老哥,我听到那院子里吵闹,却不知是什么事情?”
这摊主看路景珩一副农家打扮,又肤色黝黑,顿生好感,悄声道:“小兄弟,我告诉你,你可别乱说啊,掉脑袋的!”
路景珩心中顿时便横生怒意,但他脸上还是那副乖宝宝的样子,回道:“老哥但说无妨,小弟保证不会乱讲。”
“那户人家呀,是个叫王三的卖布人,平时也倒腾些粮食。前些日子他婆娘病了,也不是什么大病,但是药材有点贵,他一时间也拿不出那么多,这不就去银庄想借一些,但是他又每个正经营生,倒腾粮食这东西利润不稳定,银庄就不借给他。”
摊主将路景珩拉得更近了些,“刚才进去那个公子,是县里师爷的儿子,叫刘腾,小的时候,王三救过他的命!所以没办法了,王三就找上了他。这小子长大以后凶得很,王三其实也不想找他,但他婆娘的病也拖不得。谁知道这小子忘恩负义呀,王三只是和他借了五十两,这才半个月,都快二百两了!”
路景珩的眉头越皱越深。
“一个师爷,就敢这么放肆?”
“哎哎!”摊主急忙捂上路景珩的嘴,“小兄弟,可不敢乱说呀!这宁耕和别的地儿可不一样,肥呀,哪怕是师爷,也比别的县城师爷厉害的!”
“行,我大体知道了,多谢老哥!”路景珩回过神来,冲摊主点点头,便离开了。
“再找几个人问问……若真是如此,我就得替桓沁管管这些东西了。”
“那刘腾啊,可是闹腾得很……”
“没办法呀,在宁耕还是有得赚,受他点欺压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可还听说,刘腾也给了王三别的还债方式,王三那婆娘,在我们村也是有名的美人……”
听到这里,路景珩扭头便走。
然而当他越墙进了王三院里,收回了无月分形的分身,却看到玄涟已经站在刘腾对面,一脸寒意地与刘腾一方十几个人对峙。
而玄涟身边,还有一个怯生生的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从他的打扮,路景珩可以看出这是个男孩,但是……
路景珩不仅叹道:“好漂亮的小男孩儿啊……”
另一边,玄涟压抑着怒意的声音已经响起,“收取高额利息不说,还要抢夺人家的幼子去做娈童,如你这般猪狗不如之辈,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