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细雨境,但符鸣舟的修为本就超过他们一截,加上自幼所学净世仙宫正统武学,自不是这几个斗笠客所能敌。
街边的人群中。
眼看陆承已经冲向路景珩,一个斗笠客侧头说道:“师父,这净世仙宫少主似乎棘手的很,我们要不要也去帮忙?”
北墓派那为首的斗笠人沉声说道:“再出两个人去收拾他,我们必须等着看看陆承能不能战胜路景珩。这小子这般年纪此种修为,隐藏的实在是深……”
“你们两个,去帮忙!”那徒弟一挥手点出二人,冲出人群加入了对符鸣舟的围攻,随即继续说道,“可是师父您破虚境的修为,路景珩就算再天才,总不能以细雨境战胜破虚境吧?”
“不……不到紧要关头,我不能出手。”师父摇摇头,“你别忘了,破虚境之上不能随意插手俗世之事。”
“可是那边那俩老头……”
“一个是净世仙宫的人,一个是坤国王室的人,而且是他们两个破虚境之间的拼斗,他们怕个屁?可是我们北墓派若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为师以破虚境的修为当众对一个细雨境的小辈出手,后果很难预料。”
那徒弟思索片刻,拱手低头道:“师父所言极是,弟子考虑不周。”
且说路景珩。
眼前这老头已经逐渐脚步虚浮、气息不稳,可以说是败迹已现,路景珩一枪挑在他的手腕上,一道血迹飙出的同时,老者手中砍刀脱手而飞,路景珩正欲乘胜追击,老者头顶却猛然冒出一抹红光,紧接着便见一个少年手持巨剑当头劈来。
路景珩反应迅速,脚步一停放弃了强杀持刀老者的想法,他手筋已断,短时间内已经没了战斗力,自己完全没必要拼着受伤取他性命。
豪烈出现的瞬间,路景珩身周青光一闪,随即红色的剑芒一劈而下,路景珩留在原地的残影随风消散。
出现在后方五步之外的路景珩一抬手将袭月扛在肩上,冷笑道,“陆承……本来没想这么早收拾你。”
陆承也没想这一剑就能把路景珩劈死,一剑不中,他便也拄剑挺立,笑道:“还未请教阁下名姓?”
“少跟我文绉绉的。”路景珩不耐烦地一挥手,“口口声声之乎者也,背地里蝇营狗苟坏事做尽,我看着你就恶心。”
“嗯?”陆承被骂了也丝毫不恼,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嘁……装模作样。”路景珩满脸厌恶之色,“秦家灭门之事,你敢说不是你所为?”
“秦家?”陆承露出费解之色,“什么秦家?”
“长宁秦家!”路景珩喝道,“秦家上下几十口!”
“没有啊!”陆承一脸无辜,“本世子也听说了,秦家在举家搬迁至坤国的路上被歹人劫了,我此行亦是打算调查此事。”
路景珩闻言,嘴唇蠕动似乎是骂了一句什么,接着说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天地良心!”陆承此时相信,眼前的少年的确不是出自净世仙宫,因为秦家在净世仙宫眼中,恐怕只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家族而已,“阁下有所不知,我与安国公主庄瑶两情相悦,瑶儿与秦家千金秦安歌又是闺中密友,我怎会对秦家下手?阁下若是想为秦家报仇,那不如与本世子同行,也好……”
“天地良心、两情相悦!”路景珩气极反笑,“好你个不要脸的陆承!”路景珩陡然爆发了十分功力,化作一道青光激射而出。
“多说无益,受死!”
“不好!”路景珩冲出的瞬间,那北墓派的“师父”神色一变,惊呼道,“不是对手!速去帮忙!”
此言一出,人群中剩余的七个北墓派弟子齐齐动身,快步赶往战圈。
而正面,路景珩手中袭月已经带着雷光一枪扫向陆承。
路景珩来得突然,不过陆承也不是易于之辈,瞬间便已作出反应。
能用重剑的人,力量必然不小,路景珩正面攻来,陆承也没有退避的意思,手中豪烈猛地往地上一挫,准备硬撼路景珩这一枪。
下一刻,袭月已经掩杀而至。
当——嘭——
一道内力余波从二人兵器碰撞之处轰然荡开,带起道道罡风,逼得十余丈外观战众人不由得运功抵挡,后退数步。
而对碰的二人也不好受,路景珩想到了陆承力气不小,但是他对自己的力量有着绝对的自信,然而陆承那一剑伫立在那里仿佛金城铁壁,震得他双臂发麻倒飞而出,连打两个筋斗落地,又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
而陆承更是没想到看着身形修长的路景珩力气竟比自己还大不少,手中的豪烈被这一枪打回来砸在自己肩上,整条左臂瞬间麻木,陆承贴地倒飞足有五丈之远,这才直起身子站稳,左臂还在微微颤抖。
“呼……”路景珩呼出一口浊气,正欲再次杀上,却不想从街道两边杀出七个斗笠客,出手便是七道灵术。
“北墓派!”路景珩大怒,“阴魂不散……虚天神相!”
一道凝如实质的丈高白色虚影忽然出现在路景珩身后,手中持着一杆灵力所化的放大版袭月,只一扫便将七道灵术尽数打散。
对付灵术,自然是灵术最有效率。所以,路景珩毫无保留,在北墓派围攻而来的第一时间便使出了灵心化神。
路景珩持枪挺立,身后那与他的模样一般无二的巨大虚影亦是居高临下俯视着陆承与那七个北墓派弟子。
“登神幻影?”
“如此年轻,竟已要突破破虚境?”
寻常的江湖客并不认识灵心化神这般顶尖灵术,只当是细雨境巅峰的登神幻影。
“可是登神幻影不是闪现一瞬便会消散吗?这怎的还会出招?”
路景珩没有理会看客们的议论,动了动脖子,脚底一踏、冲向那八人敌阵的同时振喝出声。
“新仇旧账,今天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