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松开手,程温棋握着箭矢狠狠地扎进了魏峰的胸口,和季糖糖中箭的位置一模一下,不偏不倚。
程温棋紧紧皱眉,又用力扎进去一寸,手上满是滴答下来的血迹才松开了手。
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乎痛到昏厥的魏峰,眼神越发的冷漠,程温棋手掌慢慢的握成了拳头。
看到了比想象还让她难受。
一个大男人疼成了这个模样,那糖糖要多疼。
她明明最怕疼的,甚至都不敢打针输液,却要受这样的苦。
“疼吗?”程温棋自言自语似的询问着,又低声说道:“这才刚到哪里,白芜把匕首烧出来。”
所有的痛他都要体会一遍。
虽然不能让季糖糖不痛了,但是能让她心情好点。
白芜把匕首扔在火盆里,轻轻点头。
程温棋握住箭尾轻轻的拧动,在魏峰睁开眼睛,轻轻战栗,神智清明的起来的时候,狠狠地拔了出来。
带有倒刺的箭头给他带出了一个血窟窿,血液不断地涌出,滴在地上,很快他的脸上就没有了血色。
程温棋看了一眼,转头对白芜说道,“给他止血,然后解决了。”
白芜夹出烧红的匕首,点头应道。
下一秒,铁块烧肉的“滋滋”声,响了起来。
魏峰痛苦的晕了过去,又被程温棋用银针扎醒。
血浆凝结在烧红的匕首上,发出么烧糊的味道。
嫌恶的皱皱鼻子,程温棋交代着,“解决了之后,你们按照说话的做就行,我等你们消息。”
“是!”金凤说道。
拔出手里的匕首,等着白芜的吩咐。
魏峰该受的惩戒,可是一样也不能少的。
程温棋离开,白芜又把匕首扔进了火盆,金凤示意白芜是不是要动手,白芜摇了摇头,“伤口都没有烫好,当然要烫好了呀。”
哪里能半拉狗几的扔在这里。
翻看着火盆里的匕首,白芜把魏峰打醒,拔掉了他嘴上的臭袜子,“我问你,皇帝知道这个事吗?你别忘了你的妻儿可还活着,好好说他们就是大将军的遗属,不然通敌叛国可是够诛九族了。”
魏峰抖了抖身子,仰头看着白芜,没有血色的唇瓣不停的打颤,脸上满是汗水,不停地流淌下来,“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不会放过……”
再次堵上他的嘴,白芜夹着匕首直接烫在了他的伤口上,看着伤口折腾的差不多,才对金凤扬了扬头。
金凤拿起地上的箭矢用力的插进了原本的伤口里,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垂眸看着他在地上抽搐。
“呸,贱人。”金兰唾骂一声,因为他的一己之私,死了多少的人。
确定白芜离开了营帐,金凤坐在床榻上,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抱着被子,尖锐的声音嘶吼着,打破了宁静的夜晚。
“啊!!!”
“啊!!!姐姐,我怕!”
两道声音响起,就听到了巡逻的卫兵指着天上一闪而过的黑影,快步跑了几步,“谁在哪里!是谁!”
宋润泽追出去一些距离,猛然响起了刚刚的尖叫声,暗道:“不好。”
停下脚步,转身就往魏峰的营帐快步跑去,心里疑惑怎么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掀开帘子就看到床榻上衣衫不整的姐妹两人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地上的魏峰已经脱的赤条。
胸口上插着一根箭矢,一眼就看出了北狄的标记,他的喉咙已经被割断,还在不停的流血。
地上一片血水。
宋润泽冷脸看着一切,紧紧的抿着唇瓣,“该死,今天是谁巡逻大将军营帐!”
“是属下。”后面的小将跪在地上,看了看床榻巧合到姐妹俩,欲言又止。
看出他的犹豫,宋润泽冷声道:“说。”
小将抖了抖,磕磕绊绊的说着:“魏将军召了两个美人喝酒享乐,让我们……让属下……离……离远点……”
他的话就像一根根利刃扎进了宋润泽的心里。
连连败退,大将军还如此……恶心!
“宋将军!宋将军!裴将军醒了!”外面的小将快步跑了进来,满脸的喜色,“裴将军醒过来了!”
宋润泽连忙转过头去,惊喜的睁大眼睛,“真的吗?”
“真的!”
宋润泽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无奈的摇头,“裴将军斩杀了恩和,大概是来报仇的吧。”
北狄或许以为裴将军必死无疑,换了一个人复仇。
越想越觉得可能,宋润泽转身往营帐外面走去,还不忘了叮嘱,“先别动,一会儿让裴将军定夺。”
论品阶和功劳,魏峰死了就是裴澈主持大局了。
季糖糖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张商滍之的脸庞,他的眼睛盯着她,眼底写满了担忧。
“你是谁?”季糖糖微微皱眉,拉开了一些距离,远远的看着商滍之。
听到动静,程温棋转过身来,小跑到季糖糖的身旁,“你醒了!”
比预想的还要早一些。
季糖糖的身体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错。
茫然的点点头,季糖糖捏了捏程温棋的脸,“你怎么打扮成了这个样子。”
程温棋的动作微微僵硬,看看商滍之又看了看季糖糖,不确定的说着:“我是谁?”
“阿温呀。”季糖糖一脸的莫名其妙。
程温棋坐在床榻的边缘上,指了指一旁的商滍之,“他是谁?”
“我怎么知道?”季糖糖撇撇嘴,似乎想到了什么,凑近到程温棋的身旁,声音不大不小的说着:“不是吧,你男朋友啊,还挺帅的。”
“不是!”程温棋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商滍之突然说道:“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
“诶……”程温棋想要喊住他,就看商滍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营帐。
用力的拍了一下季糖糖的脑袋,程温棋咬牙切齿,“你真的失忆了?”
这个药她也没用过,失忆属于副作用吗?
季糖糖翻了个白眼,重新躺在了床上,翘着二郎腿,“失忆个屁!”
她皱了皱鼻子。
有没有伤到脑袋,怎么可能会失忆呢。
看着商滍之的身影,季糖糖低声说着:“我就是生气,谁让他瞒着我偷偷来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