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温棋的话就像是念台词,没有丝毫的感情。
不悲不喜,古井无波。
季糖糖扶额叹息,压低声音和程温棋说道:“能不能有点感情,你现在听起来是想轰人家走。”
“我就是想轰她走呀。”程温棋毫不客气的开口,冷冷的盯着沧澜,“但是沧统领有吗?”
“打扰了。”沧澜拱手。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裴澈突然改变主意让她留下了,但是她现在确实无力回京城。
程温棋把创伤药扔在沧澜的身旁,拽着季糖糖就往帐篷外面走去,松开手不满的看着她,“你怎么又改主意了?他都被打伤了!”
“我知道呀。”季糖糖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她看到你就知道我是裴澈了。”
“所以呢?”程温棋看着季糖糖,撇撇唇。
季糖糖认真的说着:“所以七镜司肯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你之前不是说在皇后娘娘那里遇到了点古怪吗?让她去查查就好了。”
听着季糖糖的话,程温棋转头看向帐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确实,七镜司的耳目众多,还多在朝廷,比起七镜司她的听风楼简直就是打哈哈。
听风楼打听打听江湖事没有一点问题,可是朝堂上是一点都插不进去。
“有道理。”程温棋说道。
有道理归有道理,程温棋还是不喜欢这个沧澜。
谁家好人看到救命恩人上来就动手的呀。
还让糖糖受了伤。
不过……
“你不知道七镜司?”程温棋突然认识到了事情的所在,她那天明明说了这是七镜司的沧澜,季糖糖竟然没有想到七镜司掌握了整个朝廷的秘闻。
倒是刚才沧澜的两句话让她意识到了七镜司的厉害。
季糖糖无辜的睁着她的卡姿兰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有些大学生,满满的都是清澈的愚蠢,“不知道呀,没人和我说过。”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七镜司了。
很厉害吗?
程温棋无奈的扶额,想想也确实没有人和她说过。
不是没人说也不打听打听京城的势力吗?
在看看季糖糖的脸,程温棋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哪里有那份闲心呀。
“七镜司类似于锦衣卫。”程温棋想了想直接给了一个结论。
季糖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跟着点了点头,“怪不得。”
怪不得这个沧澜看起来不太良善。
皇帝手底下的鹰犬肯定是要以恶看人了。
“程大夫,这边有人发烧了!”隔离病房相顾的婆子跑了出来,神色焦急的看着程温棋,“我已经按照您说的用白酒擦身体了,但是还是烧的厉害。”
“我来看看。”程温棋带好口罩,在口袋里掏出来皮子做的手套,转头叮嘱着,“你赶紧去包扎,我先去看看。”
季糖糖笑着点点头,眼神看向帐篷里的人,神色微动,轻轻的勾起了唇瓣。
夙晋接手了大部分营地护卫的任务,美其名曰照顾季糖糖的身体。
可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就是想呆在营地和程温棋亲亲我我。
男人呀……见色忘义。
季糖糖看着夙晋又消失在隔离病房门口的身影,将手中的弓拉满了,对着盘旋在半空中的鸽子毫不犹豫的放出了手中的箭羽。
“咻——”
箭羽射中了半空中的鸽子,发出不大不小的响声,正在帐篷里等着七镜司消息的沧澜猛然转头看向了外面。
掀开帘子就看到季糖糖离开的身影,手里似乎拿着东西。
拔掉鸽子上的箭羽,季糖糖一边走一边伸手去摸鸽子腿上的信件,摸到一个小竹筒露出了几分笑意。
“阿温!”和身旁路过的程温棋扬了扬手上的鸽子,季糖糖笑眯眯的说着:“晚上我给你烤鸽子吃。”
“鸽子。”脚步匆匆的程温棋停下了脚步,看到季糖糖手里沾着血的鸽子,轻轻挑了挑眉,“你从哪里弄的。”
这鸽子一看就是家养的信鸽。
可别告诉她是山里打的野味。
季糖糖抬了抬下颌示意沧澜住的帐篷,“她门口打的。”
程温棋:“……”
那不就是七镜司送信的信鸽嘛!!!
“你把七镜司的鸽子烤来吃?”程温棋无奈的抿着唇角,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
让沧澜知道了不得跳脚吗?
“对呀。”季糖糖点了点头,“它再飞来我还打,她上来就揍我,我吃她两只鸽子算是利息了,在我的营地大雁过来都得给我留下两根毛!”
真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哼!不可能。
说到这里,季糖糖眼睛亮了亮,“阿温,下次再有鸽子,我给你煲汤。”
“好的。”程温棋毫不犹豫的收下了这个“饼”,她的好姐妹糖糖给她画的饼已经够吃半辈子了。
端着自己的药材往病房走去,程温棋不忘了说道:“晚上的烤鸽子我要一个腿。”
“分你半只。”季糖糖拍拍胸口。
她还怪大方嘞。
程温棋点点头,无声的叹息。
拎着鸽子往商滍之的帐篷走,季糖糖打开了竹筒里面的信纸,看着上面的字,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
‘陛下彻查秦家,速归!’
“秦家?秦太傅家吗?”收起手里的小纸条,季糖糖琢磨着。
她没记错的话,阿温说过她似乎是秦家的长房嫡女,秦子书。
皇帝再查秦家会不会和阿温有关系。
欢快的情绪沉了下来,季糖糖准备找机会和程温棋商量一下这事。
最近生病的人有点多,机会还真的不是特别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