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血珠的低落,宿醉的头疼得到了缓解,心绪也逐渐的稳定下来。
季糖糖掀开帘子走进来,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皱皱眉看到程温棋摆弄着自己的银针。
耸了耸肩膀,季糖糖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手指的疼痛,她向来不太能接受放血的缓解方法。
“醒了呀,我还以为你得多睡一会儿呢。”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季糖糖说道:“这才五个小时,你缓过来了吗?”
除了迷糊的几个间隙,程温棋从到了灾区就在忙碌。
算算时间也得有两天三夜了,她加起来也没有睡上十个小时。
擦掉手上的血珠,涂抹上一些碘伏,程温棋点了点头,“没什么问题,我本来睡的也不多,喝了酒更是精神振奋,睡也睡不好。”
说道喝酒,季糖糖“哒哒哒”的跑到了程温棋的身旁,笑眯眯的凑了上去,“说说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说到昨天晚上,程温棋努力的回想着,她带着果酒和牛肉去找了夙晋,然后喝了一杯果酒。
之后……
“忘了。”程温棋木然的转过头来,揉揉自己的头,只感觉到了一片空白,“只记得喝了一杯果酒。”
她好像是断片了。
无奈的阖上眼眸,程温棋欲言又止。
她一个千杯不醉的人设,现在一杯果酒就断了片。
季糖糖看向程温棋的眼神明晃晃的鄙视,不带掩饰,“渣女!”
“没有。”程温棋梗着脖子,振振有词,“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我的酒品绝对没有问题。”
不相信的望着程温棋,季糖糖抬眼,“真的?”
“当然了!”程温棋拍拍胸口,“你想啊,我都喝断片了,肯定是直接就醉倒了。”
想想程温棋被夙晋抱出来的时候那呼呼大睡的模样,季糖糖也信了几分。
她的酒品以前确实是不错的。
虽然酒量不行了,酒品应该不会变吧。
看到季糖糖神色的变化,程温棋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的酒品是还不错,昨天季糖糖看到她的时候她大概已经睡着了吧。
想到自己的酒量,程温棋又觉得心里没底。
拍拍季糖糖的肩膀,程温棋站起身来,“你休息休息吧,我去查房了。”
走了两步,程温棋突然停下,转过身来,“你不是去古拉县中心了吗?怎么昨天晚上就回来了?”
还好季糖糖回来的巧,不然她人就嘎了。
“哦,我留了一队人在那边,想着今天去古拉县另外一边的河流方向去看看,我看了地形图,古拉县的地势,在地震以后容易形成高位堰塞湖,我提前去看看防止发生意外。”季糖糖说起正经事也收起了嬉笑的模样。
程温棋点了点头,说道:“也要小心泥石流,我看这两天的天气一般,可能还要下雨。”
她也让人传信多准备一些药材,昨天夙晋也运来了一些药材
程温棋琢磨着今天给配成预防药,先煮上几锅。
古代的生存环境不一样,大灾之后的情况又容易滋生病毒,到时候蔓延起来了瘟疫,可就不是圈在一个古拉县里面的了。
尤其是在大水涝灾之后,最容易升起瘟疫。
想到这里,程温棋说道:“如果真的有高位堰塞湖你准备怎么解决?”
一般的解决方法就是我泄洪吧。
往哪里泄?
“炸开。”季糖糖抽出怀里的地形图,指着不远处的一条河道,“把这里给下来能把大部分的水给引下去,当然古拉县肯定会被给淹一部分的,到时候我们要往这个方向转移。”
地动之前是这边的雨季,连续几天的大雨让河水明显上涨,地动又截断了河道,如果不下雨还能再撑几天。
程温棋看了一眼,抓住了重点,“你拿什么炸?”
她如果没记错,大盛现在的炸药还没有研制出来了。
“我让人分批买回来了一些硝石,硫磺,木屑还有其他的东西,到时候你来做呗。”季糖糖碰碰程温棋的手腕。
程温棋连忙躲开,“我不做这个,到时候你都没办法交代。”
超出时代的产物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放心吧,我想到办法了,顺便将柳家一军。”季糖糖卖了一个关子。
两个又说了两句,程温棋转身离开了帐篷,穿戴好防护护具,快步往隔离病区的方向去。
抬眼就看到了指挥着收拾物资的夙晋,两人对上了眼眸,程温棋浅笑着点了点头。
夙晋的耳朵瞬间红透了,木然的转过头,不敢和程温棋对上视线。
疑惑的皱了皱眉,程温棋摇了摇头,快步向“病房”帐篷走去。
“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了?”季糖糖看到了两个人的眉眼传情,脚步停在了夙晋的身旁。
夙晋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淡淡的说道:“没有。”
“真的?”季糖糖问道。
夙晋点点头,“真的。”
行啊,不愿意说是吧。
季糖糖眼眸微眯,笑的恶劣,“那就好,反正阿温也不记得了。”
看到夙晋的手腕微微一顿,季糖糖笑意更明显了些许,将一瓶果酒放在了夙晋的面前,“少年,前路漫漫呀。”
看着熟悉的淡黄色酒液,夙晋抬头看向季糖糖,却看到她欢快的脚步。
他还是觉得季棠有病!
询问完了“病房”里病人的病情,程温棋抱着自制的病历本又往柳小少爷的帐篷走去。
掀开帘子走进来,程温棋错愕的张了张嘴巴,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帐篷里面。
丝丝凉意,沾染着浅浅的檀香,整个帐篷岂是一个奢侈概括的了的。
楠木的家具,鎏金的香炉,还有刺绣的屏风,柔软的羊毛地毯……
程温棋刚刚走进来都有一种错觉,自己似乎走进了什么温柔乡。
震惊的咋舌,又忍不住缓缓摇头。
柳家还真的是不怕让百姓戳脊梁骨呀,灾区的百姓就连一天三碗粥都要靠朝廷施舍,他却把这么多金银器物搬到了灾区。
想想外面季糖糖带着将士通了许久的山路,她都感到愤怒。
“一会儿我让人来给你换药。”程温棋看了两眼他腿上的伤,声音疏冷的开口。
她看都不想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