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商滍之抬眸看向程温棋,唇角噤着几分笑意,眼底浮现出浅浅的怀念。
“不会什么?”顿了顿,程温棋看向商滍之。
商滍之端起茶杯挡住了眼底的思绪,语调轻悠,“不会变成一具白骨,因为救我的人是阿棠,不是程大夫。”
即使没有程温棋,也会有别人来救他。
季棠不会让他死在破庙,尸骨无存。
放下手里的杯子,程温棋站起身来,整理着衣衫上的褶皱,才慢悠悠的抬头,“商大人知道什么叫做南风馆吗?你不如去瞧瞧。”
也让她看看,商滍之是看上了男人,还是看上糖糖。
上下打量了一番商滍之,微微眯眼,满意的点点头。
单看这个人,长得不错。
没有等商滍之说话,程温棋推门离开了房间,脚步在窗户那里停顿,就看到三楼的包间乱成一锅粥了。
孟倾钰发疯似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领口露出册大片雪白的肌肤,一旁的护卫低下头,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包间。
“好难受。”痛苦的皱眉,大口的喘息着,孟倾钰拉扯着领口,手指抓着娇嫩的肌肤,留下了道道红痕。
岑夫人尽可能的挡住孟倾钰,一脸焦急的握住她的衣衫,“怎么了,怎么突然……”
孟倾钰却听不见,还是不断的撕扯衣服,她感觉衣服和肌肤摩擦让她又疼又痒。
几个夫人手忙脚乱的帮她拢着衣衫,又让自己的侍女拿出来披风,给她勉强裹着。
孟倾钰的泪水不停的涌出,痛苦的挣扎着,修长的手指划过了岑夫人的脸颊,留下了一道血痕。
尖锐的叫了一声,岑倩倩捂着脸颊,狠狠地瞪了一眼孟倾钰。
她费心保养的脸庞,留下了一道血色。
“还不赶紧给孟小姐裹好,送孟小姐回府。”指挥着侍女,岑倩倩躲远了一些。
侍女和婆子费力的控制住孟倾钰,用衣带缠紧了她的衣袍。
看着一屋子人的忙忙碌碌,程温棋无趣的打了一个哈欠。
今天起的太早,又没有睡午觉,已经困了。
让人和宋凌云说了一声,程温棋坐着马车回了夙家,刚进门就看到季糖糖带着几个侍女在院子里装沙袋。
“还在准备呢。”蹲在季糖糖的身边,程温棋摸了摸沉甸甸的沙袋,满意的点了点头。
季糖糖头都没抬,又拿起另外一个布袋子使劲装着,她还让夙承安排人一起装了,明天应该可以装完一千五百人的。
“应该差不多了,我们装的主要是我和副将用的。”拍拍结结实实的沙袋,季糖糖微微挑眉。
程温棋点点头,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她还想着回去躺一会儿,没找到季糖糖这么勤劳。
又打了一个哈欠,程温棋揉揉脸颊,“行吧,我先去把你们一日三餐的食谱给写出来吧。”
后勤保障还是要做好的。
点了点霁云和霁雨,程温棋轻声说道:“明天开始,你和四个就是我的助手了。”
她一个人忙一千五百人,忙死也忙不完的。
几个人忙活到了后半夜,送到夙承哪里的要求全部的得到了满足。
程温棋睡梦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猛然一阵闷雷般的鼓声传来,倏地睁开眼,直挺挺的坐起身来。
自从季糖糖退役,她搬出了军属大院,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类似的动静了。
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程温棋又摔回了床上。
时间都差不多。
沉静了片刻,程温棋从床榻上爬起来,原本睡在外面的季糖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换好行动方便的衣袍,程温棋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脸上未沾粉黛。
来到后山,那一声响过一声的隆隆鼓声,满含力量与躁动,令人热血沸腾的击鼓声已经渐渐停下。
推门进去就看到高台上面的季糖糖一套黑色军服,长发高束,劲装的打扮,显得整个人干练而锐利。
程温棋停住脚步没有往里面走,只是站在角落里看着,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季糖糖有她独有的魅力。
摄人心魄,震撼人心。
夙晋悠然的走上高台,站在两人中间,笑道:\这些都是从新兵中挑选出来的好苗子,一共三千人,你们两个谁先选?\
夙钦大方地说道:\别说欺负人,我让他先选。\
季糖糖扫了一眼台下一张张年轻而紧张的面孔,她当然知道他们在紧张什么。
只怕心里都在祈祷别被她选中。
希望他们永远是这个想法。
季糖糖无所谓地耸肩说道:\你都说是好苗子了,那就一人一半。\
“行。”夙晋点头,“那就你这边给你,他这边给他。”
季糖糖站在左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和身后的石镇说道:“带他们去后山,负重。”
听了季糖糖的话,石镇快步走下了高台,“这边的,跟我来,跑步前进!”
石镇就是季糖糖的副将。
听说还是毛遂自荐呢。
看到从高台上下来的石镇,一众士兵哀怨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