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姑娘们被吓了一跳,尖叫着抱住身旁的姐妹,对上季糖糖寒意凛冽的眼眸连忙垂下头。
一边推挤着离开房间,一边关上房门,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来到春意楼的客官就算是装,也装的高雅一些。
像季糖糖这般,一个眼神宛若杀神般的戾气,她们确实没有遇到过遇到过。
门口的小厮探听清楚情况,快步报给了春娘。
春娘见多识广,只当是清寒州来找乐子的将领,让小厮好生招待。
“至于里面,房门关紧些,我们就当不知道。”春娘悠悠的摇着扇子。
这汾城好男色的还着实是少了些。
大惊小怪。
见房门被紧紧地关起来,季糖糖从商滍之的身上起来,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低头整理衣衫上的褶皱,唇角噙着几分笑意。
商滍之面目通红,手掌捂住刚刚被季糖糖的唇瓣蹭到的脖颈,半晌说不出话来。
轻浮!
无耻!
那温热的柔软触感好像还在脖颈间发热。
商滍之死死的抿着下唇,脑海里季棠的气息还在萦绕。
程温棋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没有放在心上,拽了拽自己用衣衫和床单系好的绳子,推开了房间的窗户。
趴在窗口上看了看高度,眉眼皱成了一团。
妈妈咪呀,好高呀,这样掉下去会摔死的吧。
拍拍胸口,又看了一眼,程温棋忍不住抖抖肩膀。
夙晋吃着糕点,斜躺在程温棋的美人塌上,看着程温棋来来回回的折腾。
“你不会是想逃跑吧。”
就她着身手能跑到大门口吗?
够呛吧。
程温棋闻言看过来,撇撇嘴,摇头说道:“我跑不出去,我有自知之明的,我是打算出去探探路。”
等到季糖糖来救她的时候,方便逃跑。
再看看手里的绳子,程温棋慢悠悠的放下去,绳子随着微风不断地摇晃。
咬咬牙,程温棋手脚并用的爬上了窗户。
夙晋被她的东西一惊,猛的跳起来,把人拽在手里,“你要疯呀,有多高看不到吗?”
被吓了一跳,程温棋半个身子差点倒栽下去。
不满的打了一下夙晋的肩膀,程温棋咬牙切齿,“搞什么搞,吓我一跳。”
又看了一眼下面的高度,程温棋深吸一口气。
她还是再做做心理准备吧。
“你想干什么?”把人从窗户上拽下来,夙晋冷声道。
程温棋指了指垂下去的自制绳索,“下去呀?”
“你不是要等着人来救你吗?”
“对呀。”程温棋呆呆的点头,“所以我先探探路。”
对上程温棋无辜的眼睛,夙晋无奈的闭上了嘴,半响才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程温棋义正辞严,“你是病人需要休息,我自己去就行,再说了你在春意楼就是黑户,被逮到了再被打死。”
不划算,不划算。
给自己加油鼓劲,程温棋又爬上了窗户。
看到她的动作,夙晋连忙拉住她的衣角,“我抱你下去,等你上来的时候拽拽绳子,我在把你抱上来。”
已经爬上去一条腿的程温棋停住了动作,看向夙晋缓缓的勾起了唇角。
倒是也可以。
用力的点点头,从窗户上爬下来,程温棋张开手,“来吧。”
夙晋的轻工很好,抱着程温棋翻过窗户,轻飘飘的就落了下来。
就像树梢上的花瓣,随风而下。
程温棋仰着头看着夙晋的侧颜,不得不说他模样是真好。
动作轻柔的将人放在地上,夙晋垂眸就对上了程温棋满是秋水的明眸。
“你轻工真好。”程温棋感慨的说着,“也就比我闺……夫君差上一点点。”
夙晋:“……”
您嘞闭嘴吧。
嫌弃的摆摆手,夙晋脚步轻点已经跃上了窗户,毫不留情的回到了房间。
听到有说话的声音,程温棋没来得及吐槽就快步跑到了树干后面,小心翼翼的多藏起来。
另一边的小厮带着姑娘们远离了房间。
季糖糖确定外面没有了什么动静,才松了一口气。
心底估摸了一下,说道:“我一会儿翻墙出去,你在房间弄出点动静,别让别人怀疑。”
说着,季糖糖看到了商滍之阖眸长叹的模样,恶劣的兴致又隐隐的冒出了头,再次凑近:“你会吧?”
“我当然会!”商滍之低喝道:“我都这般年岁了,怎么不会。”
就算没吃过猪肉,也是听过猪跑的。
他怎么就能不会呢!
“哦~”季糖糖轻轻挑眉,若有所思的点头,“依照谨之容貌自然是少不了知己佳人的。”
就是看起来懵懂的过分。
商滍之裹紧自己的外袍,躲开季糖糖打量的视线。
刚想再说些什么,窗外的晚风已经吹起了他的头发。
季糖糖也不熟悉春意楼的构造,顺着外墙找着合适的落脚点,三两步翻过了二层的房间,进入了三层的卧房。
轻纱漫漫,香烟袅袅,还有娇俏灵动的欢快笑声,季糖糖半蹲着身子,如同鬼魅一般在房间穿行,不断躲闪着纱帐那边的人影。
她没想到正是热闹的时间竟然还有人待在闺房里。
“诗诗姐姐你就这样被新来的夺取另外花魁名号,真的甘心吗?”
听到说话的声音,季糖糖快步躲到的香炉的后面,紧张的看着四周寻找躲藏的地方。
没有听到脚步声,才缓缓的放心下来,露出眼睛看着纱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