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应该已经猜到了,六月二十五,风气之日,文侍郎独身前往玉梅山迎风,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带回了现在的南房公子。”
秋离在合适的地步解答了安王的疑惑,也很识趣地从自己的袖袍之中取出了另外一枚玉简递给安王。
玉简之中记载的是牧长安这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就如秋离所说的那样,极其的普通和平凡,不过也有些不同地方,就是他其实是一个道士,但还不是完全的道士,有一个野来的老师,教过他几招,因此说他是一个道士,但是又不是一个道士。
消息里的内容中规中矩,唯一的疑点就是半月之前牧言入山采药,再出现的时候,已然是两天后乘坐着文侍郎的那部画中马车回来的时候了。
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无人知晓。
……
文府,东院南事房。
东院分成两个部分,一南一北,对应的便是文丹家里的两个孩子,随着大儿子离开家中,南边便空了出来,虽然有着下人日常打扫,但是依旧显得有些落寞与灰尘。
而随着牧言的到来,这些荒废十几年的东西,也逐渐有了生气,这些荒废多年的一应物件,自然也都归给了牧言来打理。
除却自己休息的卧房,还有会客用的正厅、处理公务的事房、书库、杂物间等等……这半个院子里有着一个完整院落的东西,给予了牧言很大的自主性。
事房有两个,一个是四面都可以随意打开的事房,一个是封闭紧实的事房。牧言现在正在第一个事房之中,盘坐在画案之前,宣纸上的笔墨断断续续,似乎是一边思考一边绘画。
但是这种粗糙的画法下,却是一幅不输于丹青学者的山画,山峰并不显赫与峻丽,而是更显温和与厚重,就如日常所见的普通小山一般,看上几眼便会引出自己脑海中的记忆。
牧言停笔,起身端起宣纸轻轻一抖,宣纸上的墨水顿时倾泻出去,准确地落在牧言面前的院落草地之中,化作了一座小巧的石山,不过手掌大小,却与牧言刚刚所画之物无二。
牧言看了看那座石山,吐了口气,回到了画案之后,盘坐起来,再次提笔绘画,而面前的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堆满了数十座小巧的石山。
牧言不断重复着绘画、造山的过程,大概十次之后,他的笔墨不再断断续续,二十次之后,他画的石山开始有了自己的韵味,而到了这个时候,天已经开始发红了,一轮炙热的黄金大日悬挂在天空之上。
牧言没有去看时间,而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端坐在那里。宣纸上的那座石山开始虚化,而当石山消失的时候,院子的泥土里则是钻出了一座巴掌大小的石山。
牧言的识海之中泛起金色的海浪,神识化的牧言正端详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家伙。那只是一株极小的嫩芽,像是大多数作物刚刚抽芽时候的状态,唯一奇特的便是嫩芽之下的所出现的那枚光球。
光球很小,不过指甲盖的大小,但是无论色泽还是模样,都与那天文丹树枝上的那枚造化道果一般无二。
这是牧言的第一个超出预料的机缘,造化道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