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突厥历三年冬，十一月二十五日，天降大雪。双河城北可汗牧场，遭遇百年雪灾，导致牛羊死伤无数，特借阿伯兹家族，银钱五万贯，牛三千头，羊五千头。
西突厥历三年冬，腊月二十三，可汗祭祀，特借匐职特勤家族，银钱六万贯，牛五千头，羊八千头。”
叶羽念完两张字据，面露古怪之色，“你这些都是借据？”
统叶护尴尬的笑了笑，“将军，下面有少的。”
“西突厥历四年夏，七月初九，神山发洪水，冲塌贵族阿史那家族的牧场，导致瘟疫横行。可汗家的牧场首当其害，牧场内牛羊死亡无数，特借阿伯兹家族牛羊各五千头。”
叶羽一拍额头，从下面拽出一张。
“西突厥历，今岁六月十三，与吐谷浑合作，掠夺鄯州，特借匐职特勤家族，牛羊各一千头，以充军资。”
叶羽看后哭笑不得，望着箱子里的厚厚的一沓道：“这特么都是借条啊！”
统叶护苦着脸点点头。
“可汗被你干到这个程度，你特娘的真是个人才。”
叶羽瞅了瞅箱子里，眉头一皱，“不对，统叶护，你是骗我的吧！正常的借条摆放，应该是以前的放在最下面，新的放在最上面。你把新的放在最下面，这明显是统一写好后，你一起放的，对不对？”
“将军，这都被您看出来了！您真不简单，本王这样……”
“别特么废话，快说，钱财到底在哪儿？”
叶羽打断统叶护的话语道。
“将军，真没钱了，本王这样摆放，只是为了赚些钱之后，从上面先还老账，下面的再压一压。”
统叶护都哭了，娘希匹的，自己在位的这几年里，不是借钱，就是在借钱的路上。
现在好了，父王留下点家底，又被这个强盗给拿走了。
唉……！我太难了！
叶羽把小木箱里的借据翻了翻，又用手指擦了下箱子盖，手指上有一层细灰，合上小木箱，推给统叶护，半天没吭声。
“将军，我开始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可以辞去可汗的位子，愿意给您当管家，我也会交代我的后人……”
“打住，打住，你别说了。你继续干你的可汗吧！我这边庙小，请不起你这尊大菩萨。”
开玩笑，就凭你这副走哪都借钱的体质，谁敢带走你。
“将军，那这国库里的东西，您还要吗？”
统叶护可汗弱弱的问道。
“你自己留着吧！毕竟本将军乃是大唐天朝之人。还是要些脸面的，国库里的钱财毕竟是属于百姓的，本将军就拿些你的私有财产就行了。
那个……，统叶护可汗，你的这些大臣中，谁最有钱？”
“将军，国库都只剩下一箱子欠条了，大臣们哪还有钱啊！真正有钱的贵族，都是那些部落首领。他们每年只是象征性的交给国库一点钱，本王也管不着他们。”
统叶护希嘘道。
“唉……，你也真够可怜的。算了，公孙，通知下去，把东西装好车，咱们也不吃饭了，给他省一顿，走吧！”
公孙离应声道：“队长，东西咱们早就打包好了。
还剩有几十辆空牛车，准备拉国库里的东西的，现在啥也没有，牛车还要吗？”
“先把车放这儿吧！等过几年西突厥有钱了，咱们再把牛车拉回去。
统叶护，本将军不是绝情之人，临走前给你指条路。本将军能吃你，你也可以吃别人。
这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法则。言尽于此，告辞！”
叶羽说完率先向王宫外走去。
众大臣在房间里被关了三天，早就憋疯了。
此时对方突然撤走，一窝蜂的冲向统叶护。
“可汗，您没事吧！王妃的手臂止住血了吗？”
众大臣七嘴八舌，如同苍蝇开会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