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仍旧有些难以置信。
他摸了摸心口,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看过了,在这具稚嫩的躯体上,胸口的位置确实留有一道枪伤的疤痕,但似乎已经痊愈很久了,没再给他带来痛楚。
当时他自杀的时候没给自己留下任何的余地,心脏中弹之后幸存的概率本就几近于零,所以他其实也不太相信自己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被人救活。
但如果这一切都不是人力为之,而是神明的力量,似乎就都能说得通了。
反倒是松田阵平还有些怀疑。
他总觉得这事还是跟奥村柊吾逃脱不了干系,但这个家伙身上原本就有一堆秘密,他一直没有去深究,哪怕现在又多了一个,他也只是抿了抿唇,将其一起掩埋在心底。
总归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柊吾看着他表情变来变去的脸,再次将祸水东引:“你不如问一下你同期,他出现在这里之前遇到了什么?从他那衣服的喷溅型血迹来看,应该是被人击穿了胸口。”
松田阵平的眉毛霎时拧了起来,如果真的是胸口的贯穿伤,这会儿诸伏景光即便没有元气大伤,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
这不免让他想起了自己也是这样在濒死的时候被奥村柊吾抢回了生命,尽管这个男人确实对他说过,救他的药剂已经是最后一支了。
不是救他的那种药剂,难道是其他实验品?
难道诸伏之所以会变小,是因为使用了有副作用的劣质药剂?
但两年的时间又是怎么回事?
他觉得自己有些迷糊,只是眼前的这两人都有不能诉之于口的秘密,他也无法深究。
所以他只能问:“你当时是卧底的时候被发现了身份?”
“嗯。”在这一点上诸伏景光倒没有隐瞒:“当时我被堵在天台,想着与其被他们杀死,不如自己动手。”
还能顺便毁掉自己身上带着的那支用来联系上线跟Zero的手机。
“可是你刚刚问我是不是Zero让我来救你,所以你被发现的事情,Zero也知道?”
“在逃跑之前,我跟他联系过。组织应该是早就知道我们之中有人是卧底,我会被发现也是组织设下的陷阱。”诸伏景光平静地说:“我跟Zero都在那个组织卧底,当时我们都在被怀疑的名单里,那个陷阱不止是针对我一个人。”
所以他被发现之后才会用那支手机跟Zero联系,怕他也踩进这个陷阱里。
虽然他说得十分平静,松田阵平却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况危机,这让他忍不住问:“你们去卧底的……到底是什么组织?”
“说实话,虽然在组织卧底了四年时间,但我也还没搞清楚这个组织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诸伏景光叹了口气,“但几乎所有犯罪项目,组织都有所涉及,组织的成员也遍布世界,不单只是活跃在霓虹。直到我被发现之前,我们能接触到的权限最高的负责人也只是一个行动组的领头人。”
松田阵平越听越皱紧了眉头,在他想要再询问些什么的时候,身边传来的低气压让他不由侧过头。
柊吾垂着眼睫安静地坐在原本的位置上,但搭在扶手上的那只手,却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
他缓慢地抬起眼睫,目光直直地看向诸伏景光。
“你说的组织,该不会是喜欢起什么基安蒂,科恩,这种酒名的组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