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微笑了笑:“来蹭饭的。”
“你胖了,哥看着是真高兴。”袁锦围着袁悠转圈,上下打量一番,最后将谢平悠高高抱起,笑着引他说话:“飞——飞——”
谢平悠有点怕他,并不与他熟络,竟吓得哭了起来,被袁悠抱住才止住了哭腔。
“啊...哥真是个粗人。”
“好了哥,别逗他了。”袁悠轻轻拍着孩子的背,低垂眉眼道:“比之前好很多了,起码能见人,能说一两个字了。”
没有一个母亲不希望自己孩子健健康康地长大,无病无灾,平安喜乐。
可偏偏这孩子三岁了还不会说话。若是平常富户家生个小痴儿出来还好,可这是天家,充满了阴谋算计的天家。袁悠并不嫌弃自己儿子蠢笨,却不由地担心他将来如何自保,如何分辨好坏是非,躲避刀光剑影...她和谢清平毕竟不能陪他一辈子。
这是她的一块心病。
“喝杯茶暖暖吧。”靳微倒了杯热茶,推到袁悠面前,笑着打趣道:“他脸黑,小孩子看着都怕,我小时候也怕他呢。”
“我...我是长得有点凶巴巴。”袁锦摸着头尴尬道。
两人竭力将谢平悠怪异这件事往另一处扯,遮掩住他本就有疾的事实,以宽慰一位母亲的心。
袁悠也明白这点,笑了笑。她将孩子抱到腿上,自己尝了口水温,再让孩子浅浅抿了一口,状似无意地开口道:“他也不是每个人都怕。跟皇长孙倒是玩得甚好,不仅不怕,还闹得起劲。”
她看向靳微,问道:“靳大人,小年你怎么不去太子府上跟太子妃过?”
眼下时局紧张,袁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靳微心知肚明。
“外臣不得结交内眷,况且她先是太子妃,再是我妹妹。”靳微淡然地解释道,末了看向袁锦:“而且这几年...我都是来跟我世伯过的啊。”
袁锦点了点头:“他的确每年都跟我过。”
靳微笑着扯出往事:“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袁家惹了奸臣被抄家之前,我就常来你们家玩。那时你还小,我给你买糖葫芦的事已经过去好多年了。”
他阴阳怪气说了一长串话,差点没直接明着说——我跟你哥在一起的时间更长,我俩一起玩的时候你还小着呢,我俩更像家人。我来这儿过个年,你怀疑我什么?
两人对视,互不信任,针尖对麦芒。
袁锦左右为难,最后只能冲两人摆摆手,哄道:“哎呀,都是一家人...多双筷子的事而已,大过年的。”
他既如此说,两人也不好再计较。
碰巧,厨房的各色菜式已然好了,鱼贯而入开始上菜,打破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