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世邈笑道:“喝凉的提神,不然容易睡着。”
不久后将要重开内阁,恢复旧制。不仅要考虑将来人事上的任用,还要对接从前的种种册子,幸世邈大权独揽十几年,凡事基本都经过他的手,现在要一一清查整理疏漏,实在是件大工程...难怪他熬夜。
谢清晏本想帮他一起清查,他却觉得这是昏招,容易给谢清晏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自己揽下了所有。
“你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幸世邈看了眼她,又对谢辞盈道:“臣考考小殿下的学问,你阿爹这副模样,该用哪个词形容?”
“嗯...”谢辞盈的小脑袋搭在幸世邈肩上,看着气呼呼的谢清晏思索片刻,沉吟道:“我觉得吧...应该用婆婆妈妈。”
幸世邈笑了两声,夸道:“好小子...学问不错,还有什么词吗?”
被他一夸,谢辞盈得意忘形,不顾礼仪脱口而出:“皇上不急太监急。”
话落,两父子一起笑起来。
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人,又给他生了个孩子呢?两父子在有些方面简直如出一辙,比如说捉弄人,比如说肆意妄为...比如说专一。
谢清晏叹了口气,懒得打扰两人少有的天伦之乐,径自坐到青玉案前,拿笔舔了墨准备帮幸世邈批些折子。
“阿爹,你的字没有幸相的好看,别人会看出来的。”谢辞盈远远地说。
虽说学得不太尽善尽美,可粗看过去已有七八分相似...她写不出幸世邈笔下的凌厉刚劲,她又不是凶巴巴的人...
幸世邈笑了笑,从书桌上抽出一张白宣,又挑了根狼毫递给谢辞盈:“别光笑话你阿爹,你来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