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晏皱眉,立马问道:“你小时候有喜欢的女孩子?什么样?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人人都说情窦初开时的恋人最难忘,可人人都想与之一较高下。
说来也怪,幸世邈在遇到谢清晏以前,从未对女色动过心,连反应都是没有过的。
官僚宴请多去秦楼楚馆,他也去过。可当他见到那些所谓的国色天香,心中却没半点波澜,觉得不过是一具白骨披了张艳丽的皮,为了谋生,迫不得已地对他逢迎讨好。
太通透聪明也是一种烦恼——将人抽丝剥茧,细细地看,无一不是污秽,无一不是不堪。虽不至于厌恶,但绝对动不了感情。
“没有这个人。”
没有他曾动心过的人。
谢清晏眉头皱得更深,又问:“那你长大后怎么追女孩子的?”
幸世邈垂眸瞥她一眼,道:“没追过。”
心动归心动,但的确没追过——当初可是谢清晏自己送上门的,宽衣解带,又抱着他的腿哭得梨花带雨。
谢清晏没意识到幸世邈说的是她,想着堂堂一代权相,又长她许多,在她之前有心动之人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想归想,吃醋归吃醋。
幸世邈这话听起来,像是在炫耀他有权有势,有才有貌,招蜂引蝶,多的是女子送上门,不需要追。
谢清晏拽了拽幸世邈,没好气道:“幸相你可真招人...那是她们好看,还是我好看?”
又来了,又来了。
从陆康身死,谢清晏回京之后,就越发地粘着他,在意他。
恨不得幸世邈比她早生十年,都是命运安排幸世邈先下凡,好为她铺路。
幸世邈捏了捏谢清晏的脸,淡淡道:“谢清晏,你别总跟自己比。”
谢清晏品了片刻,才明白这是他的情话。
别扭,别扭死了。
她甜甜地笑起来,在幸世邈怀中蹭了蹭:“幸世邈,我有一个新年愿望!”
“殿下,眼下才十月,还没到新年。什么愿望?”
谢清晏嗅着他的气息,觉得好闻极了,小声嘟囔道:“没被追过,想被首辅大人追一追...”
幸世邈沉默,停笔不语。
小儿女的事,他一窍不通。
谢清晏以为幸世邈不同意,补充道:“不用像话本子上那样江山为聘,山河做礼...像平民百姓那样就好了...”
话落,谢清晏猛地想起来——她能当上这太子不就是靠着幸世邈吗?被人歌颂的太子亲征北上,不也是凭借幸世邈多年积累吗?
原来,幸世邈早就追过她的。
她刚想说算了,却听幸世邈沉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