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齐一向重文轻武,朝中武将地位不高,饶是当初如日中天的陆家两候,也是被人在后面骂粗鲁武夫的。
而这种朝堂上的风气,间接地影响了谢齐的武将仕途,最终导致了谢齐将才稀少。边疆受犯,虽有兵马钱粮,却无御敌之力。
眼下北蛮虽然归顺称臣,但这蛮荒未化之地生养出来的人,实在不知他们会守约多久,指不定哪天没钱没粮了,就重操旧业,再次大军压境。
不得不防。若想长治久安,就不该把指望别人守规则,而应该强大自己的实力,让别人不得不守规则。
谢清晏道:“我觉得应该开设武举。”
她与幸世邈想到了一处。
幸世邈又问:“殿下觉得该容哪些人来参加武举?”
这话倒是把谢清晏问住了,还要分群体吗?左不过就是贴张皇榜广而告之,说朝廷开武举啦,快来上台打架斗殴,谁打赢了谁就加官进爵...
难道这其中也有门道?
妙哉。以前幸世邈只教她房中术时,她觉得学着费劲。
没想到教起正经东西来的幸世邈就,竟从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了开不完的门...门后有门,门后还有门,门后的门后还是门...
半碗面刚下肚的谢清晏,思索这么一会,肚子已经又开始饿了。
然而那碗面并没有白耗,她还是想出来了一点见解:“是不是应该...先在边疆上问问有哪些将军或者士兵愿意来京武举?”
若不如此,刚打完仗,人家刚为你抛头颅洒热血,你就转头开新科,给那些没上过战场的武生加官进爵,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幸世邈点点头,眼中流露几丝赞许的意味:“殿下说的正是臣的想法,孺子可教也。”
谢清晏被他这么一夸,脑袋又转了转:“我觉得也可从民间寻些武生参加。”
“殿下越来越聪明了。”
幸世邈甚少夸她,被这么一夸,谢清晏的小尾巴简直要翘到天上,脸上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
拜托,这可是‘天下贤才皆不入目’的幸世邈,被他夸了能不开心吗?要知道,幸世邈是不爱夸人的。
而幸世邈想的是——没想到谢清晏的猪脑如今竟超过二两了,孩子还是得越夸越爱动脑。
“我齐一向重文轻武,这种风气积弊良久,所以,开设武举的皇榜上,臣觉得只盖殿下的太子印就好。”
谢清晏一脸不情愿,想起了曾经幸世邈挨板子后的事情,问道:“幸世邈,你下一句话是不是——您一人遗臭万年即可?”
幸世邈无奈叹气,心想谢清晏的脑子...罢了,可能也有曾经他过于刻薄的原因,只希望不要传给腹中的孩子。
“殿下,这是良政,由您主持,天下武夫都会高看您一眼。前段时间您的罪己诏才丢了脸,现在想办法找些回来,不好吗?”
谢清晏语塞,狡辩道:“幸世邈,你看你这人就是开不起玩笑...我当然懂啦...”
幸世邈也不戳穿她:“殿下还有什么意见吗?”
“之前我们讨论农民收支,说了要选些有实干的能吏上来,我今天下午瞧着户工两部几处都有空缺...是不是应该在此次科考中,插些与民政农事有关的试题进去?”谢清晏一边说,一边拿着吏部簿子指指点点。
许多农民之所以收入少,除了产粮多少,天气好坏,地租,税负等生产成本的影响,最重要的还有生产技术的先进与否。
生产工具的革新,水利工程的修建,良种的栽培与推广,在‘尽人事听天命’的农业中,这些才是最该去尽的人事。
除此之外,幸世邈还想改改税法与土地制度...但现在仍不可行,朝中世家大族势力龙盘虎踞,非一朝一夕可以动得。
如此,只能先把能做的做好。
幸世邈这次是真心夸赞,凑过去,鼻尖与谢清晏相抵,轻声道:“臣的殿下。”
他这句情话来得突然...上一秒还衣冠楚楚的当朝首辅,下一秒就凑过来温言软语,这谁受得了?
一时之间,谢清晏脸红耳赤,但她并不害羞,手已经悄悄地环上了幸世邈的腰...
“晚上啦幸世邈...天都黑了...我们可以完了再批折子...”
幸世邈说了,晚上再说,晚上再...
触及一片灼热,谢清晏熟练地欺上去,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嘤咛声,轻轻地咬着幸世邈的脖子。
“殿下,这里是外殿。”
谢清晏扭了扭:“你不是最喜欢刺激吗...以前你还老带我去外面呢...”
造孽。
她上瘾了。
幸世邈叹了口气,又想起当初那本他批了大半天,被谢清晏水淹的折子。
猛地,原本为非作歹的谢清晏就被拎住了后颈。
“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