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时候,你并不知道我是女儿身...”
元定九年,她才七岁,与幸世邈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谁能想到当时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竟因命运纠缠至此?
“你是不是女儿身,都无关紧要,不过是为你我之间添些情欲罢了。”
“紧要的是,在那时,我就决意要臣你。”
世上有很多事情更重要,胜过情欲的风暴,也胜过利弊的权衡。
若非用一句话形容,无论是多缱绻意浓的诗句都将显得词不达意...
只有这句话才能体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视死如归——士为知己者死。
说到此处,幸世邈似乎想起了靳微与袁锦,又笑道:“你要是男儿身,我也可做你的入幕之宾。”
这一次,谢清晏没有再与他争谁是谁的入幕之宾。
她抬眼,见那双琉璃色的狐狸眼中全是真诚,他少有这般温暖的时候,如此这般,竟真有种神明的慈悲。
原来,这就是幸世邈的起心动念,不同于世间男子的见色起意与权衡利弊,只是见了这浑浊世间难得的一抹白还未曾泯灭,便想着去守护。
可笑的是,她从未参透过幸世邈的心思,只当他与她一样,在政治交易中动了真情。
这几年的记忆潮水般涌来。
谢清晏想起了她与幸世邈刚开始的第一年,那时的她耻于与幸世邈的苟且,却又不得不依附于幸世邈,因此她又恨又惧,表面顺从,心中不屑。
她常常闯祸,不屑于幸世邈的教导,做些与他观念相悖的事,最后她闯了祸,都是幸世邈去收尾。
朝中大臣都说,天人般的幸世邈,竟眼瞎挑了个这么蠢笨又不知好歹的皇子扶持。
原来...
原来...
“原来你才是小狗...”她看着幸世邈,像是犯错的孩子,哇得一声哭起来。